周全意咧嘴一笑,那抬眉的一瞬,满脸不屑。小孩一直紧盯着他,他这副表情好似针扎一般,于是蹬腿蹦起,随着起动,闹出了声响,谁知,没人看来更无人在意。
杨辉表弟是家里二叔的儿子,二叔的情况有些特殊,杨辉爷爷生有三子,杨辉爸爸是老大,后面两个儿子是双胞胎,生育与养育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年代都是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哪怕现在医学发达,也无法避免。那时的孕妇也没什么营养补给,因为是两个孩子,出生时三叔就带有些不足之症,需经常往返家庭与医院之间,幸好那时没房贷、车贷、教育培优的压力,杨辉爷爷在单位有些实权又颇有些才干,生活总体还算过得去,但就如此,三个孩子还是被牵扯了不少精力和财力。况且那时的家庭孩子都多,长辈帮衬也顾不到周全,顾到哪家也只能是讲情分谈不上是必须,大人们除了点下班时间自由,那上班都还是专心致志的。杨辉爸爸比弟弟们年长六岁,自己也就是个孩子,老三身体的孱弱引发了父母的专注就越发显示着二叔的存在似乎就无足轻重了,意外就这么来了,等发现时伤害已定,除了愧疚再无其他。
二叔的小儿麻痹已致残,因为身带了跛脚残疾,杨辉二叔因此得到了家庭所有的偏袒,但自身缺陷带来的深度自卑却怎么也无法泯灭。虽说家庭里每一个人都在成长的每一处细心呵护着,保全着那小男生的敏感心思,但明显的大家也不懂如何去与每一个阶段的二叔来进行交流、剖析及心理干预,只想着让他的与众不同如何减弱,如何更容易被大众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