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珏看着那群手持器械冲进来的暴徒,眼角抽了一下,她手中暗暗蓄力,却被一旁的人扯了扯腰带。
她皱眉看了一眼拉她腰带的赫连长澈,暗自挣扎了一会儿,随后还是泄了那股内力,是了,现在她跟王爷是弱势的一方,要惨,即使动手也不能太明显,更不能太过。
她松开手指,又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好几次,才压住自己打过去的冲动,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破门而入。
“擅闯衙门,没王法了吗?”赫连长澈坐在椅子上,朝那群人吼。
他还病着,很虚弱,这声质问自是也没什么气势,他又没穿官服,无往日那般威仪。
哪里还有什么王法,这些人受人挑唆,为了泄愤,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本王是大渝的七皇子,皇上敕封的宁郡王,尔等刁民,岂敢藐视王法?”
有人冷哼一声,鄙视的看着椅子上那个病秧子,冷嘲热讽起来,“你说你是郡王爷?谁信?那些当官的,跑的比阎王都快,早跑了,县令都跑了,王爷还能不跑?你当我们真是猪吗?”
有些本来还被赫连长澈这句话怔住了,听了这话,胆子瞬间又大了起来,高声附和,“就是,当官的早跑了,你说你是王爷,你就真是王爷?”
还有人高喊,“王爷?什么狗屁王爷?朝堂对我们不管不顾八九年,没见过什么狗屁倒灶的王爷,倒是北燕的杨大人还怜悯我等穷苦老百姓。”
“就是,朝廷早就不要我们了,这么多年,没过问过一声,还不如杨大人体恤咱们......”
群情激奋,猖狂狰狞。
风珏侧身,护着赫连长澈,挡着那些人,高喊,“本将军可以作证,这位确实是大渝王朝的七皇子,是皇上亲封的宁郡王,千真万确,没必要欺瞒你们......”
本将军三个字犹如一滴水落入滚开的油锅,登时就炸了,民愤瞬时暴涨,咒骂声,讨伐声,棍棒大刀通通招呼过来。
“就是你,罔顾人命,要害死我们......”
“对,打死他......”
“不能打死,留口气,将他送出城,交给杨大人,我们就能出城去了......”
风珏一边护着赫连长澈,一边推开那些人,暴喝一声,“你们这是造反,敢对王爷和本将军动刀,不怕被皇上砍头吗?”
有人冷笑,“砍头?我们反正就要死在这里了,还怕砍头?”
又有人狂笑,“就是,砍头又如何,反正是死,不如拉你们陪葬,要是他真是王爷,也值了,哈哈哈,王爷陪葬,哈哈哈......”
风珏看着这些暴起的民众,暴怒又心寒,她怒喝,“真是疯了,别逼本将动手!”
有个胖子邪恶的看着他们,“逼你?是你们要逼死我们,不给我们活路。”
“对,就是你们不让我们活......”
眼看有人将长棍扬了起来,赫连长澈推开风珏,寒声暴喝,“尔等刁民懂什么,不放你们出城是为大局着想,尔等想想,只有你们想活?你们口口声声说风将军自私,罔顾人命,那你们呢?”
“你们跑出城,带着病,走到哪里传染到哪里,难道不是拉着城外的人一起死?城外那些人就不想活?你们就不自私?就不是罔顾人命?”
“风将军不过是想把疫病控制在城内,不放你们出去是为整个北地好,为大渝好,尔等刁民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才是最自私的人。”
“本王跟风将军一直坚守在城里,陪着大家一起,尔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持械闯进衙门,殴打将官,藐视本王,此等大罪,可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