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
未曾见过的强大。
凌炎此刻内心中的体会。
曾经和一支小队级别的愚人众团队作战过的他,如此想道。
就如同……
小水洼和一片大海。
也许实际差别并没有这么巨大,但是这种感觉却有存留,就如同在寒冷的冬天,一个人穿着薄薄的衬衣前行,迎面而来的寒风,让他哆嗦、战栗,想尽方法地对抗。
他在鼓动着自己,摩擦着自己的躯体,和衣裳。
使劲让自己维持在了没有被冻僵,但是濒临放弃抵抗的过程之中。
这也是寒冷、凛冽,最为刺激的时刻。
稍微更有压倒力的寒风,或许就会让他的肢体感到粘滞,关节感到桎梏,甚至失去了知觉。
那个时候的他,就会像是刚洗过后放入窗外暴雪中的衣服。
放置一晚,第二天醒来后察看,会发现,那已经成了硬邦邦的,石块般的死寂、僵硬。
在那个时候人却会不同,感官可能反而在麻痹、扭曲中反转,意识也随之改变。
变得……甚至悠闲和轻松起来。
为什么呢?因为感受到了一团团如同小棒在体表按摩一般的此起彼伏的温热。
这种感觉对于不久前才冻僵,失去知觉的人而言,会从绝望,转变成舒心。
再也没有那种摩挲、战栗时候的提心吊胆,相反一切是那么安详、和美、暖洋洋的。
直到自己最终倒下,在不褪的笑容下真正“安详”。
很可惜,此时此刻,凌炎无法享受到这一点。
他正处在凛冬那,最煎熬的抗争的时间段。
一旁,神里绫华虽然能够抵御一个又一个的冰棱攻击,但却无法顾及到凌炎这边的战斗。
能够靠着冰元素神之眼的先天优势,扛过严寒,并不代表就能将同样,甚至眼下更擅长寒冰力量的对手,给压制。
是的,所以神里绫华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冰元素力量在同样冰元素的力量冲击下,互相消弭于无形,仿佛是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自己隔着枕头床褥,和哥哥打架。
每一招过去,就仿佛白费力气一般。
而对方的攻击,对于绫华自己似乎也是同理。
只是对方应对神里同时,更多重心却放在凌炎身,显得游刃有余。
神里绫华自知如此,果断收回冰元素力量,采用传统的剑道对抗。
“奥义·玖之型·炼狱!”
凌炎没有迟疑,面色亦没有变化,直接选择开启了“炎之呼吸法”的最强奥义。
也是他能够催动的最强力量。
之所以被称之为“炼狱”,是因为此时此刻,迸发出的火焰,已经并非人间所有。
似乎真的是传说中,在死后的世界,将人身的罪污加以净化,将一切的一切,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都湮灭的狱火。
肉体、骨骼、灵魂。
以及其他的东西,铠甲、兵刃……包括灰烬。
在炼狱之中,漆黑粉末的灰烬亦不允许拥有。
也不会飘散。
没有东西可以在那煎熬下保持原状。
蒙混过关,逃避审判。
不被允许。
凌炎刀刃盛开的火焰力量,瞬间就让另一旁的神里绫华,感到难以置信。
无比震惊。
她刹那间做出了反应。
退后!
果断选择。
神里流·霰步果断使用,将自己隐于冰霜之下,如同激流一般迅速后退。
比冬日里,用金属刃作为鞋底,在冰面的滑行,还要更快,快得多。
这一招,女士自然也不会。
女士同样也发现了这一招的可怕。
自己用法器化作的冰雾屏障,在之前对方的一招“炎虎”攻击下,还能保证完好。
保证绝对的防御。
但是现在,它在……
消融!
它在哭泣。
如果这法器,也有它的名字。
它会选择将名字退还给赐予它的主人。
而转头逃跑。
可惜它不能。
女士的身影如同璀璨的钻石一般崩解,镜片一般缤纷变化。
然后,消失。
紧接着又在远处接着出现。
身边依旧是那薄如蝉翼的正十二面柱体。
但是这一次,她的脸笑容终于开始瓦解。
仿佛挂在嘴角边的永恒不变的刻度,开始变化。
它的仰角,在下降。
刻痕,在变浅。
从笑,变成了不笑。
因为,她依然,身处于“炼狱”之中。
“好吧,好吧。”
女士温柔地叹息道。
似乎是许久以来,未曾出现过的温柔。
这种温柔,似乎是并不为给外人看见,而是对着自己诉说。
如果有什么能够描摹她此刻的心境,大概是至冬国的古典歌剧。
“Diri(即使害怕)”
“sistis(也要坚持)”
“Pessimasorte(邪恶的命运啊)”
“VentiPara(准备迎接它的到来)”
“Lismalasedo(与邪恶的战斗将会结束)”
“Ferusveto(无情地抵抗)”
“Vincammalus(战胜邪恶之人)”
“Veto(反抗)”
“nitor(战斗吧)”
“Forteinducemur(展现你的勇气)”
“Dirosorto(邪恶之人已经现身)”
“Pavis(战胜他)”
不过,却并非她,唱给别人听的。
女士默默启用了压制“炎之魔女”力量的最后冰之邪眼力量。
冰封的龙卷将她团团包覆,她在此中,进行着不知多久未曾在人前显示过的……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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