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突然被抓住的右手好像被铁箍圈住,完全动弹不得。
左手抽剑,准备发出致命的斩击。
笑咪咪的女侍却是抓着松的右手往自己胸部拉,直让自己柔软且极富弹性的右乳被半抽出长剑的男子一手掌握。
同一时刻右手迅速动作,松只觉被刺了一下。
‘──这样就好了。’
‘好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同时说出这个字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松还望着自己右手发傻,那柔软的触感的确会让人难以忘怀。
右手举起细针对准天井的灯光晃了一晃,蔚儿笑嘻嘻地说:‘拿到了,现在请各位跟我到解析仪前一趟吧。’
顶着大圆球的机械中冒着不知名的液体气泡,底下似是钢铁的部分则闪着异样的光芒。
跟上来的只有寥寥数人,至于年纪最大的那个则是岔入其他“隔间”中。
将保存有松血液的银针放入解析仪凹槽里,怪异的哔噗声响随着变换的色彩起伏,圆球中的气泡也轮流泛出不同色彩。
尖锐的打印声不断,从机械底下吐出满满符号的长纸条。
撕下纸条看着,蔚儿不时点点头发出哼咳声响。
打鸟偷眼看着纸条,只见四个符号交错轮流布满了整张纸。
‘这是什么东西呀?’
‘アチグシ盐基编码。’
‘啊~?什么东西?’
‘嗯~很难跟您解释清楚啦,打鸟先生。不过这是一种透视身体内外在结构、组成的方式。’
‘就用这个……’
打鸟看着不断吐出纸张的怪机械,上头所记载的符号虽然只有四种轮流置换,但那数量可不是一般的多。
不过蔚儿却是愉快地指着某处说明:‘像这个部分的编码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基础身体状况。
在峰值控制的部分,波峰间距比起常人缩短了三至五倍,这可是很了不起的数据喔。
再者对于健康状况的运用,所能得到的最大获益也是人类平均值以上的数据。不过再看向这边──’
拿起另一段纸条指着,
‘近期内曾受过剧烈的伤害,伤势还未完成恢复。特别在腿的部分,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会有酸痛的状况。’
虽然大部分是听不懂的东西,不过在提到身上病灶时松却是难得的苦笑了两声。
在蔚儿看到最末段出来的纸条时,她认真的神情又让人提起不少担忧。
‘最严重的可能是这一小段所代表的意义了。’
指着眼花撩乱的符号序列,严肃与认真的表情带给人不安与忧心。
‘那代表的是……?’
打鸟好奇地追问。
蔚儿移近她那娟秀认真的削尖脸庞,反光横掠过那副大圆眼镜,将气氛中的冷意提升不少。
‘没有女人缘。’
当事人垮下了半边肩膀楞着;
狂笑中的打鸟滚倒在地;
后头站着的尼尼亚则是感到万分的不好意思,兜帽下的脸是一阵烧红火热。
‘难道我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松失望的问着。
‘严格起来要说特别的话,只有一项。’
总算有些可取之处了,松心理想。
连忙追问:‘哦,什么什么。’
‘就是四肢比常人发达。脑袋再不习惯使用的话,用不着等千年的演化就会自动退化了。’
还想提出辩解与质问,不过瞄准下巴的一记猛击让所有话全吞到肚子里。
打鸟奸邪的笑脸在视线中逐渐清晰,他脑袋的模样从透明中恢复。
‘不要理那个小鬼了。蔚儿,不如现在就来给我做活体解离检查吧。’
淫荡的笑容与成爪的五指,不怀好意的男人贴近可人的女侍,而他的目标当然是那最为挺拔的部位。
痛~!
‘好了,谢谢合作。’
‘什么?好了!我还没摸到呢。’
发觉到蔚儿手上已多了一根银针,加上刚刚突来的痛楚,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打鸟理所当然抱怨道。
不过却看到捧着脸蛋的女侍害躁地说:‘那是给勇敢的男孩一点小奖励,不怀好意的人没有。’
‘等一下!……不过我想算了。’
看到蔚儿背后那窥视着自己的异物双眼,打鸟还是对那股胁迫感妥协。
这是因为他曾经看过莫妮莎用相同的术式对付色狼,而那个倒楣鬼的下场大概只比被当时五个年幼无知与两个漠不关心的家伙亲自款待还要好一点。
高兴地踩着轻快的脚步,将新收集到的样品放入分析仪中,蔚儿是边哼着小调边带着愉快的心情做事。
看那如蝴蝶般快乐的背影,打鸟垂在身旁的五指是虚抓了几下,心中只有惋惜。
同样机械运作的喀吱声,周遭的人心情却大不同。
代表着打鸟的盐基编码不停吐出,蔚儿是拿起了红色蜡笔,在纸条各处不停划圈注记。
快速运笔下的字迹没人看得懂,或许那也不是大陆上所习惯使用的文字。
不管如何,其余人只是看着那反映在大圆眼镜上的纸条影子,心中隐约浮起不祥。
‘什么!这……这……’
‘怎么一回事?’
蔚儿不明的句子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
就算再怎么没神经,打鸟还是会为了自己的真实状况感到忧心,虽然说一旁的松是抱持着看热闹的心情。
小跑步到房间角落的方形魔法阵旁,变换不断的手势如同开门的锁匙,魔法阵放出耀眼的青色光芒与天井上的另一个魔法阵相呼应。
巨大的书柜自地面窜上,通过两个相互呼应的魔法阵。
书柜不断往上移动,新的书层也不断从地面的魔法阵冒出,再消失于天井的魔法阵中。
当书柜停止移动,蔚儿抽下了一本书翻阅,对照着手中的编码纸条,却是以失望的摇头作结。
归回原位的书,再度移动的巨大木柜,与重复取书、叹气的动作,让所有看着的人把心给提到喉咙顶。
心脏的鼓动仿佛要从嘴里迸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事关于己的打鸟趋前,颤抖的右手平伸出,问着一脸严肃的蔚儿。
只见认真的女侍回过头。
吸气、屏息,轻启的樱唇代表着说话的前兆,莫名的忧虑在众人中扩散开。
‘我看不懂这一段。’
‘啥?’
这是最多人发出的单音,剩余的人多是哑口无言。
蔚儿却是带着十分认真的口气继续解释:‘人类的盐基组成大致归类,二十三大项、四十六组分门、约两万种子目下,各项目约有千种左右的类型,每类型又可分显隐性。
但打鸟的这个部分却不属于任何一种,就像是……’
看着编码的纸条,蔚儿指向几个怪异点。
‘就像是被置换过一样。’
‘会不会是刚刚透明人药的作用呀?’
被勾起一点好奇的尼尼亚插话问着,但答案却给得十分不肯定。
‘刚刚的药所影响到的范围都还在预料之内,包括的曲光率、色素显现等。但被置换掉的盐基是关于精神层面的部分。……’
欲言又止的态度令人不安,打鸟战战兢兢的低声询问:‘然后呢。’
‘我是为了辅佐而生的,记忆与协助是我的本分,但思考却不是我的工作。这个部分只能请问主人了。’
换回笑脸的蔚儿很轻巧地避掉责任,她只是将手中一整卷的纸条往前递。
无声无息通过众人身边的奥方来到他的女仆人身旁,接过了编码纸条,另一手将配方纪录塞到蔚儿手中。
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低声喃喃和不知名的摇头晃脑。
让拥有完美记忆能力的女仆人感到困惑与没有解答的部分,勾起奥方潜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半圆形的阶梯式大厅坐了上千人不止。
所有人皆屏气凝神,注目着正中央身着白袍的贵族男士。
白袍胸口处有着两个醒目的六角形交错重叠──十二芒士,他所不及的至高荣誉。
讲台后的投射萤幕正秀出几个大字:“彩虹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