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岁的阿婆?”“过期的美人。”
……“打鸟,你变了。”
“请称这个为成长。本来事物就没有一定的面相,有的只是你看它的角度而已。”
志得意满的男人搓了搓下巴,为他自己的回答感到骄傲。
松则像是放弃似的,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性糟糕,外表又见不得人的女人呢?”
突然脸色一变,打鸟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呸!那种东西还算女人嘛!简直就像白纸上的污点,稀饭中的老鼠屎,世界树的蛀虫……”
无数恶毒的形容从打鸟口中冒出,尼尼亚为这突然的转变错愕,松则以半呆的表情看着对方:“看来你也没改多少。打鸟。”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世界的残渣来评论我们女人了,打鸟。”
刻意拉长的语气出现在昨天被打鸟恶搞的女孩子口中。
穿着粗麻衣裙的她掩盖诱人的曲线,清淡的脸庞也少了昨日的艳丽。
不太明显的雀斑意外地突显出些许稚气,和表演服装时成熟的外表很难连上等号。
但这两种不相称的特性,的的确确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只是时间上的差异而已。
漫不经心的浅笑,打鸟并不在意任何责难。
他只是戏谑地看着对方,看到她再度燃起那股无名火。
狠跺着右脚。
“可恶的东西,你到底算哪根葱,凭什么这样对我。”
“七武士的猎鹰。”
松的发言让现场陷入短暂的沈静。
打鸟不改他的嬉笑,尼尼亚则是为秘密的曝光感到不知所措,另一个女孩则是花了点来厘清那个名词的意义。
她也花了点时间修改发怔的表情,以手背捂住嘴呵呵一笑,指着东边刚自地平线升起不久的太阳。
“假如他真的是七武士的猎鹰,那太阳可能不是从西方升起而已,而是从正南方升起!”
听了这样的宣言,松和尼尼亚不禁转头看向炽热的太阳,在昏晕的视线中,他们彷佛看到那巨大火球冒汗的表情。
打鸟则用鼻子嗤嗤窃笑。
在无节制的大笑中女子信步离去,不拖泥带水,也不留分毫迟疑。
因为七武士的传说深植在她心中,哪怕版本有百种之多,但没有一种和打鸟扯得上半点关系。
看着狂笑离去的背影,松将视线移回轻松笑着的男人身上。
“都被说成这样了,你不生气呀?”
“不管她信或不信那个某人是不是我,都不妨碍我是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鼻尖呼出长气,打鸟又恢复成无精打采的表情。
慵懒地问着:“倒是你们,四处闲晃的,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没什么啦,”
叹口气,略为失望的松半撑住下颚。
“只是打算寻找奥丁的神器而已。”
“啥!”
双瞳突然闪出耀人的光芒,看在尼尼亚眼中只觉一阵不详。
被勾起好奇心的男人正打算追问,却被锅、铲互敲的声音吸引住。
他快速地撇过头。
“吃饱再跟你们说,乖乖留在原地别动喔。”
跳步离去的背影带着一股无形的雀跃,这让松感到好笑。
他轻松地学着打鸟的姿势,大字形的躺在坡前,尼尼亚却摇了摇他。
“喂,我们先走吧,好不好。喂~。”
“多了一个可靠的同伴,为啥要放他鸽子。”
“我……我跟了一个败类旅行已经很不幸了,为什么还要再多一个大陆级的蛆虫。我……我是造了什么孽呀!”
知道号啕大哭在这得意笑着的男人面前没用,召唤士花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一些事情。
暮地她发现了问题的症结点与解决一切的方法,转身逃跑!
突然间她被人扑倒在地,吃了一脸的土。
森森的呵气声传入她的耳中。
“我的小尼尼亚呀!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掌握吗?”
霎时内,召唤士宁可自己遭受生理上残酷的侵犯与伤害,也不愿接受这种精神打击。
“神哪!救救我吧!”
幕间:旅程即将展开了,一路上当然又是招募伙伴,打打坏人与怪物,顺便捡捡宝物的老掉牙情节。但是!
但是带头的人是打鸟,或者说任何冒险加入这个名之为‘打鸟’的元素后,理所当然地会产生质变。他们为何出发?为谁出发?
以及出发去哪?这些数不尽的疑问在阿丸笔下同样是理所当然的无解,因为带头的人是打鸟。
总之敬请期待下一幕‘前进的方向:wESt!为什么?你管我那么多!’的发展。
第六幕前进的方向:wESt!为什么?你管我那么多!
道别了相聚已久的马戏班子,有人为瘟神的离去感到欣喜,但有更多人为打鸟的离去感到不舍。
自马戏班头子的手中接过这些日子里,因他的付出而所该获得的报酬。
尽管那数目在松的眼里比不上一颗悬赏中的魔兽头颅,但乐观的男人还是把那几枚银币收进囊里。
在离开小村落的路上,打鸟总算问起了松的目的,与这些日子的生活。
他难得认真地去听一个男人描述事情,也很快地抓到问题的重心。
“所以,你们打算上哪找奥丁的神器?”
“不知道。”
松摇摇脑袋后,一手搭上闷闷不乐的召唤士肩上。
“所以才把尼尼亚一起带出来。她是个召唤士,总会有办法的。”
“真的吗?”
偏过头看着已经失去希望,乃至于流露绝望眼神的召唤士,打鸟想听听她可能会有的线索。
“尼尼亚,你知道奥丁的神器在哪里吗?”
沮丧的召唤士摇摇头。
“那奥丁的神器又是什么?仪式要如何进行?这些你知道吗?”
还是摇摇头。
“那你知道些什么?”
烦人的问题与恼人的遭遇让歇斯底里边缘的女人爆发出来,她顿足尖吼:“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哪松又为什么带着你出来?”
打鸟看着两人不同的表情,有着一丝丝疑惑。
松自是不在乎一切的模样,尼尼亚却像快气昏了。
“他根本没有问过我晓不晓得,我是无辜的呀!为什么你们都要来烦我?”
说到激动处,软弱的召唤士不禁低头啜泣。
吹着口哨的无情男人──松看着打鸟不住哄着哭泣的女孩。
在温柔的细语中,哄人的家伙尝试改变尼尼亚对现况的看法。
前途并不是如此黯淡,环境也并非险恶,他只是要女孩静下心来回想有关奥丁的一切,就她所知。
吸吸鼻子,抹去了鼻涕眼泪,尼尼亚才开始认真回忆有关这位远古大神的事迹。
熟知神话的她挑出了所有和奥丁有关的片段,他是如何失去了一只眼睛,并被倒吊;
他又是为了什么愤怒而离开宝座,将严冬带给大地;
以及他又是如何回应召唤士一族的呼唤与请求。
当单方面的发表告一段落,打鸟找出前后不对称的要点。
“你刚刚说奥丁会回应你们的召唤,但每一回也仅限于投出一枪,或挥出一剑。”
“对呀。”“枪是以生命树枝桠为干所铸成的,拥有的名字为钢隆尼尔。每一回投出,都必能命中目标。”
“没错。”
“哪剑呢?”
在经过召唤士的确认后,打鸟提出了疑问:“每一次挥击必能一刀两断,它应该也拥有自己的名字与不俗的价值。”
尼尼亚想了好一会儿,思考中的男人继续他自己的推论。
“况且以奥丁的身分,他也不会像杰克那样吧,什么垃圾拿起来都用得笑眯眯,活像握住自己的老二。这把剑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顺着言语的诱导,同样运作起脑子的尼尼亚也浮现了一点困惑。
当然在那之前,她的耳朵也先自行过滤了些不重要,也不怎么‘雅听’的片段。
大概抓住了打鸟问题的中心,随后的发言也证实了她的问题。
“哪为什么神话中不曾听过他拿什么名剑?”
“或许……”
松插入了对话之中,说出打鸟与尼尼亚所导向的结论:“这把斩铁剑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那它在哪?”
打鸟的第二个问题点明了一个事实,他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推出了‘斩铁剑’这项器物,他们也无法保证那就是正确答案。
“没关系。”
乐观的男人放出激起希望的豪语。
他看着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遥指着西方。
“我们朝西方前进。”
“打鸟,你想起什么线索了吗?”
尼尼亚面露红光,兴奋地问着。
但她只是得到摇头的回应。
“那你为什么说朝西方走?”
“因为那是太阳落下的方向。”
……这算哪门子理由!
召唤士还不及提出实质的抗议,就被狂笑的松紧紧挽住手臂。
“咍哈哈哈!说得好,就朝西方前进吧。”
在他心目中,打鸟天不怕地不怕的莽进特质深深吸引住他。
虽然这一次的相遇多多少少让他有点失望,但无厘头的勇往直前还是激起他的赞赏。
这才是他崇拜的男人。
“不~!放开我!我自小家破人亡,经历了黑羊浩劫,还被卷入蠢天使的阴谋里头。
这一切已经够倒楣了,为什么还得陪你们两个人型瘟疫旅行,我没有犯下任何罪过呀!”
“你上辈子欠的,认了吧。尼·尼·亚·小·姐。”
松不怀好意地笑着。
幕间:第一站,见识一下不一样的男人吧。
就好像色狼并不会整天挂着口水,一副饿狠狠的表情,他们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时候。
总不成在全是同性的环境里,他还能妄想着把看到的人生吞活剥。就算如此,他也应该叫变态,而不是单纯的色狼了。
尽管这两个名词时常挂勾上关系。总之敬请期待下一幕‘首站──剑的归宿,或者说坟场’的发展。……但这一幕好像有点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