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西方大陆在店铺里的、个人私藏的魔法武器与特殊药剂都被我们买来用掉了,短短的一天你是希望他们用生的生出‘珍贵的魔法武器’来吗?”
比起平日的善辩与温和的态度,话术师今天的模样更像是顽童的强辩,虽然同样让人无话可驳。
J更用话语一步步逼近欧立文?捷昆,毫不留情的。
这时反而是由战斗工兵头子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就算我们不能再次展开昨夜般的攻势,我们也还有骑兵这支强力箭头仍未使用。
不用太苛责欧立文的语病了,何况他在昨夜中也做出相当大的贡献,也牺牲了不少部属。就多体谅一点实际参与战斗的人员吧。”
言语中无形地拉近与前九乡实质领导人的距离。
欧立文?捷昆当然是趁势追击,赶上坚升?奔腾的脚步。
看着两人相谈甚欢以及反驳自己的想法,乃至于远离了其它人的模样,J一度想要上前劝说老者。
尤其是看到白列明公爵露出彷徨失措的无助模样。
但突然撞进脑海里的想法,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要杀一个人的最好方法是待在他身边,而不是大张旗鼓的站在对立面喊着要讨伐他。”
在所有人都为夜晚的战斗而奔走时,有一人倒是忙里偷闲。
骑乘着马,独自一人来到远处村落的教堂。
当然,在她本身而言,她可是有着相当好的理由走这一段路。
因为在昨夜情况危急的战事中,带在身上作为护身符的小瓶圣水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强大功效。
所以这一回是打算在邻近教堂找些供在祭坛前的圣水。
当然了,另一个最大的理由应该是找不到安德鲁,只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有人在吗?”
推开还算明净的大门。
教堂内虽不是金碧辉煌,也称得上一尘不染。
但……看不到半个人。
“都撤离了吗?”
伊诺娜扁着嘴,咕哝着挟七挟八的抱怨。
可惜空荡荡的大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与脚步的回音。
“呜……喀!”
久未上油的木门以其独特的声音开合。
伊诺娜回头一看只见到那令人厌烦的缠人家伙。
“可爱的伊诺娜小姐呀,您最忠诚的仰慕者追随您的脚步而来的。”
看着猴儿般的依穆拉一步步接近,年芳十六的妙龄少女倒是对这个穷追自己三数载的男人提出一项质疑。
“依穆拉,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献身神职的呀?”
“当然是为了和您在一起呀,尊贵的枢机卿。”
嘴上的赞美与底下的脚步没有片刻停歇,察觉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危机,伊诺娜开始瞄向四周寻求掩蔽。
脚下也谨慎地踩着不致引人注意的步伐。
“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会大叫哦!”
“大叫?”做势探了一下四周围。
“伊诺娜小姐为什么要大叫呢?”
顺着询问的口气,依穆拉踩快了几步。
闪身躲到第一排长凳侧边,伊诺娜靠着扶手,歇斯底里地大叫。
“救……”
救字还没喊完,就被箭步抢上的依穆拉捂住了嘴。
两人在不断的挣扎中,一头跌进了告解室里头。
“咭咭咭咭……罪人呀,有什么想要告诉上帝的吗?”
突然打开的窗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揪成一团的两人顿时僵在当场,无法作声。
“嗯……那个……我只是想……”
压着娇弱与满怀期待的少女,依穆拉只知道支支吾吾地说着没有意义的片段。
“咭咭咭咭……我知道你心中的渴望。放心吧,这里是神的殿堂。而我们所侍奉的上主,祂所提倡的精神是爱,所以神的殿堂也就是爱的殿堂。
在爱的殿堂里做爱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所以,放心吧。还有,把我当成不存在没有关系。”
“唰!”
木窗合上的声音带来两人不同的心情。
正要破口大骂的伊诺娜被封住了嘴,依穆拉的唇与舌也正贪婪地享受着湿滑的滋味。
左手被那灵巧的右手扣住,纤细的柳腰也被环住。
依穆拉似乎是合着眼,陶醉于其中;
但伊诺娜却是瞪大了快要喷火的碧蓝眼珠,在心中痛骂对方十八代前的祖宗到家里养的小狗、老鼠跟蟑螂。
男性的力量比想象中还要大,被压制的肢体根本无法动弹,还必须忍受对方在身上的厮磨。
唯一自由的右手寻求着解放的契机,可惜在右手勾得到的范围里头得不到任何帮助,伊诺娜只好摸向那头发情的疯狗身上。
只是这样的动作带来误解,依穆拉更加兴奋的磨动身子与侵略着对手的唇舌,停止……
缓缓移开脑袋,神匠火小队的头头瞥眼见到熟悉的银光。
“如何?让我开一枪,我就任你处置。很不错的条件吧。顺便来个跳楼大放送,由你来挑地方,如何?”
“……头发可不可以?”
“砰!”
一声响亮的枪鸣跟着一个男人逃窜的身影。
狂摇双手的神父止不住十六岁少女心中正燃着的怒火,只见对方直觉式地再次扣下扳机。
“砰!”
抱头窝在长凳后的男人隔了好一会儿的无声无息,才慢慢探出脑袋。
拥有迷人风采的年少枢机卿正凝视着手中银制的小型火枪。
见机不可失,依穆拉赶紧发声,企图转移注意方向。
伸出高捧的右手。
“哦,我心爱的伊诺娜呀。您手中的物品正是我这些日子里的心血,小巧可爱的它有着一个配得上您的高雅名字──福音。
点二0口径,可不经装填的动作实施六连发。希望这样的礼物您还满意。”
疑惑,释怀,平静,浅笑……奸笑。
“我满意吗?还是希望听到我亲口道谢?”
连续的问句与怪异的表情让依穆拉下意识退了两步。
宛如风格动作的举枪镜头深烙在依穆拉的眼里。
“就用这个来代替吧!接受我充满爱意的子弹,依穆拉!”
扣发!扣发!再扣发!就看着那自称为伊诺娜仰慕者的男人,以违背自己心情的迅捷动作左跳右闪,飞身撞出教堂的大门。
整个人扑倒在地。
刚沿着阳光小道走来的耶容就停在依穆拉的脑顶前。
探探教堂内部,低头看看抱头卧倒的神父。
“真想不懂你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做什么,是这里的泥土比较好吃吗?
本来想要问你有关新式枪机的问题,不过看你吃得这么高兴,我实在不忍心打扰您老人家的雅兴。”
甫听见死对头的声音,依穆拉立刻起身。
连脸上的砂土都来不及擦,就把耶容拖到道旁的林木后。
望了望教堂内,才勾着肩,把喜欢酸言酸语的机工师带回阵地。
“谁喜欢吃泥了,是伊诺娜她居然拿福音射我呢。幸好我没有把讣音带在身上。”
“不过是那把六连发的枪而已,做好了呀。但那算什么呢?”
“别……别说得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
“唉……不过是点二0的铅弹而已嘛,况且又没打到。”
“喂!”
另一头,教堂内。
当福音的枪膛中再击发不出任何子弹,伊诺娜立刻转身一脚踹开安德鲁窝藏的小房间。
一身黑衣的枢机卿即使在室内,仍没脱下那顶圆呢帽。
双手安稳的放在交错翘起的脚上,咧嘴的冷笑就像在嘲笑着眼前脸红的小女孩。
一把揪住安德鲁的衣襟,足足比伊诺娜高出两颗头的吸血鬼比想象中还要轻,即使是年仅十六岁的女孩也很轻易地将见死不救的家伙拖出黑暗的小室。
“哎呀,好刺眼。”
遮着眼睛,安德鲁在伊诺娜开口前化成烟雾,重新聚合在黑暗之中。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不怕阳光了吗?”
“咭咭咭咭……害怕阳光跟讨厌阳光是两回事。但都能导向相同的结果,就是我不想看到那个会把我白净皮肤晒黑的东西。”
“你这什么怪逻辑呀,安……”
还没骂完,藏身黑暗之中的吸血鬼已经带着咭咭笑声,化身成无数蝙蝠飞舞在教堂的大厅之上。
该是明亮的厅顶这时却被舞动的黑暗所覆盖,仔细瞧会发觉每一只变形蝙蝠的脑袋都是安德鲁的脸庞缩小版,咭咭笑声也从无数的角落传递到另一个无数角落。
直到蝙蝠如魔术般一只只消失无踪,只留下呆站的少女与咭咭的笑声。
“安德鲁……!”
……这只是一个在战争外的小插曲。
……小插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