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祂强制操控了法师的身体,抽取印象中最强的法术施展吧!”
祂?树很快地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他却得到了更多的不解。
“从没听说过祂会这样直接搞这套吧!”
“假如你还把那几千年前的事情当作是现在的祂来看,况且愤怒的心灵是不容易冷静的。”
无情的嘲讽加诸到树的身上。
“想要活着的话,就听我的吧。”
没有选择余地的树顺从着指示,用邪圣剑在他四周刺出一个等距的窟窿。
将剑插在正中央,抱着剑半跪于地,额头紧贴剑柄,不停念出流经过脑海的文字。
一道金字塔型的白光笼盖住邪剑士的身体。
“为什么要帮助我?为了要我助你毁掉圣剑拉格纳洛克吗?还是有其它目的?”
“圣剑拉格纳洛克与我同源而生,任一方毁了,另一方也将无法存在。能够压倒它的持有者就可以了,因为那代表着我又一次的胜利。
而等待下一次的胜利也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虽然过程有点冗长、无趣。”
“那又为什么要帮助我?我过去从未与你交谈过。”
“因为你蛮有趣的,也很合我的胃口。我纵然再强,但也只是一个器物。没有使用者,是无法让我发挥的。
只要你能带给我更多的乐趣,我就借给你我的力量。如何?这是一桩很公平的交易吧。”
“是的,很公平。”
“结束了……”
不明意义的结语,树没再得到任何心灵上的对话。
咒文的字眼从心中消失的同时,也自脑海中遗忘,并停下了念诵。
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看着四周围。
大大小小的窟窿布满了整个原教会位置,包括大半的庭院部分。
树已经认不出来建筑物的部分哪里是哪里了,地面满是坑洞。
许许多多焦黑的死尸或是半掩埋,或是横躺在窟窿旁。
看来没多少人顺利逃出。
看着离自己最近的是佛森的头颅,树放开插着的邪圣剑,箕坐于地上冷笑着。
自号为救世主,到最后也只剩一颗半焦黑的脑袋而已,死状也不怎么好看。
不知道只剩下这个部分,他还能不能执行所谓复活的神迹?
不远处,美沙葛紧闭着双眼,整个人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看着微微起伏的胸口,命是还在,暂时不用担心吧。
拔起了邪圣剑看着。
“喂~你还在吗?”
树将邪圣剑摆在耳边,摇了一摇。
“哇呜~”惊呼一声,放开持剑的右手。
“电我,该死的东西。”
突然有一块地面隆起,那像是道活门的样子。
树在心中打量着,还有人活下来吗?
“哈啰。”
走出来的叶冷冷地朝着呆坐在地上的树打了声招呼。
她回头看向地下室的部分。
“欧贝利,外头没事了,你们把东西搬出来吧。”
一人独挑或两人一组扛着大木箱,十来人陆陆续续自地下室走出。
“看吧!听我的总不会错到哪里去。”
一个穿着淡蓝色风水师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些许自傲的口气走了出来。
“今天看他们的风水与命盘,简直是差到了极点。唯一的生路就是在这个地下室里。果不其然!幸好没听你们的意见,在其它地方躲着。”
“秀贤先生,您也在呀。什么时候到的呀?”
树看着风流潇洒的中年老伯……嗯~很奇怪的形容没错。
但具有所有东方人可称之为俊美特征的风水师也是近五十岁的年纪了,两撇胡子与盘在头上的发髻却将他的相貌衬托的更有味道,一种男性的成熟魅力。
树恭敬地打了一个问候。
“嗯~大概早你们半刻钟。没有问题吧,你们。”
“看样子还活着。真是的,人到了一堆也都不帮个忙。”
“我们有我们的工作,你有你的工作,况且我可是勉强才凑了些人来搬东西。这边好了,事情还多着呢。”
风水师朝着正在想办法利用车轮与木板,将所有木箱组合成推车的一群人说:“准备好就走了。”
众人应了一声。
风水师满意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树。
“接下来的事还是你自己处理吧。别忘了那个时间喔。”
“不会的,您放心好了。”
“答答答答~”
“树!树!你在哪里!”
几乎开遍了所有房间,品红在教会中像是只无头苍蝇般乱闯。
最后终于在女骑士深景跟美沙葛暂时居住的房间中,找到了邪剑士的身影。
法师痛苦的倒在床上,而邪剑士则是难得的定下心来,坐在床头照顾着法师。
一看到闯进房中的盗贼,树示意噤声。
“怎么了?”
“我昨晚回来后,你们有做什么事情吗?”
品红走到床边,小声地问着。
当看到法师躺在床上,痛苦的模样可不比深景姊发病时轻松,品红又问:“美沙葛怎么啦?”
“一次一个问题好吗?你想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呀?”
树神色自若地说着。这看在盗贼的眼底是潇洒;或许看在别人眼中,又是不同的模样。
将注意力移回到笑嘻嘻的邪剑士身上。
“早上我跟哈里逊神父去镇上买东西,听说真理教派被夷成平地了。真的是夷成平地喔!房子全没了,也死了一大堆人。
里头还包括镇上不少前去作午夜礼拜的人呢。啊!作礼拜?是不是就是那一群男男女女呀?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次一个问题啦……”
树有些沮丧地抱怨着。
随即他又展开笑容。
“可能那群人的确是在作他们的礼拜,谁知道。不过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呀?你前脚走了,我跟着后脚走了。
还是……哈哈!你认为我还是美沙葛的有办法把那么一大块地方夷成平地吗?”
上上下下看着邪剑士,再看向躺在床上,微微发出痛苦呻吟声的法师,品红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
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解释着。
“搞不好他们还有其它仇家,碰巧在同一天做事而已。”
“对了,美沙葛怎么啦?”
“女人嘛”
树耸耸肩,推了品红一把。
“总会间隔一段时期感到不舒服,只是这一回比较严重。你就别再问了。”
“喔!”
品红没再追究些他不是很了解的事情。
“那我出去啰。”
说罢,盗贼一溜烟地出了门。
动作迅速,却又不留下任何一点声音或是痕迹。
树带着轻松的心情,欣赏着盗贼在无意间流露出的高超技巧。
嘴里则是露出冷笑。
“太小看我们啰,亲爱的盗贼呀。”
“爱司……”
“你醒啦?”
树看向勉强撑起身子的法师。
只听法师不高兴地抱怨:“我根本没睡过!你好样的,刚刚居然给我乱说一气……”
太过激动的下场,就是又抱着自己的脑袋倒在树的身上。
“没事吧。不要勉强自己才好。”
树温柔地抚摸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法师。
“人呐,不适合做超出自己能力太多的事情。”
“啊~头痛死了……”
美沙葛边抱怨着,边挪着身体,枕到了树的大腿上。
“你跟那个笨蛋神的账先摆到一边,别再来吵我……”
看着枕在大腿上,背靠在自己的肚子上,如同小猫般温驯的法师。
“美沙葛呀,你不觉得用其它姿势睡觉,会比较好睡吗。”
“你管我,闭嘴。”
法师转着头,调整姿势。
“这是你刚刚乱说话的惩罚。”
“不是啦……”
树靠向墙上,望着窗外,小声说着:“你躺在那边,我会痒……”
冬天的脚步渐远,法师才刚勉强能够离开床铺,结束了十多天的病人日子。
哈里逊神父也无法诊断出病因,只能给出“精神耗弱”四个字。
连品红都不禁感叹身为女人的麻烦,一个不顺事居然能搞这么久……
看来树嘲笑他太单纯不是没有原因的。
山水的画作已经接近完成的时刻了,他正集中着精神修改,并作注入魂魄的仪式……据他自己所说。
虽然说是仪式,其实看在品红眼中也不过只是稍微增添颜色或是改变深浅而已。
而少了很多负担的盗贼则是同样将全副精神放在他的深景姊身上。
每天持续忙进忙出的,对于逆来顺受这个词多了很多深刻的了解。
当然也免不了跟不太合的女骑士吵吵嘴、趁法师不能动的时候恶作剧、躲避着树的捉弄、帮忙哈里逊神父与山水的工作。
一切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那个无拘无束的乡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