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伊人(1 / 2)

吴迪一路走着,一路瞧,这里也有很多尸体,大部分都是聚在一起的,死相很别致。

有些吐舌翻眼,有些身体扭折,有些半身焦黑,有些干脆碳化。

吴迪是越来越心惊,这些人死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恐怖呢。

他跑着跑着,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就地捡了一把匕首,还是不好,又捡了一把长刀,跑了几步又拿了一个长矛。

嗯,就地捡装备,有安全感多了。

你看那花儿也谢了,你看这树木也枯了,这片王宫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到处都是尸体,没走几步就有,原本的繁华如今的死寂。

找了很多地方,寻了很多事物,可心爱的人似乎在更远方。

赵雍颓废地靠在养心殿的一根柱子旁边,被吴王阵法所重创,他的内脏都已经出现了损伤,他身前更是多了一片血迹,因为吴王刚刚将他的舌头割下。

亡国灭种似乎已经是注定之事,吴王没有一下子杀他就是要让他感受这种绝望。

对于已经掌握了阵法之力的吴王,赵雍甚至萌生出了一丝尊敬,是啊,这个世界上强者本就是受人尊重的,自己这个失败者的感受最为直观。

养心殿的大门被推开,赵雍斜着眼睛看去,本来他的视线透过袭香经常滞目的窗户,看着蓝天已经慢慢模糊,此刻他强撑着看向来人。

对于赵雍来说,无论接下来出现的是谁,他都不会惊讶了,但是看到来人的一堆武器和面具,他的眼角还是抽搐了几下。

吴迪走进养心殿,四顾之下,看到了赵雍。

“赵雍,袭香呢?”

赵雍在听到袭香二字,眼睛里似乎又泛起一点光彩,来人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倒是面对来人直呼自己本名,他只能苦笑。

赵雍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右手,张开满是血水的嘴巴,指了指,里面没有了舌头。

顿时一股血水又顺着嘴巴流了下来。

赵雍用右手食指沾了血水,在地上写了一个“离”字。

“离?你的意思是离开了?”吴迪的语气非常激动。

擦觉到吴迪语气中的焦急与担心,赵雍费力地写下了一个“公”字。

吴迪将怀里的十八般兵器丢了下来,摸了摸下巴。

“你是说公子王带走了袭香?”

赵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面这个面具男不是个傻子。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吴迪很惊讶,既然吴王已经来过了,那赵雍的舌头很明显是吴王给带走了,但是也是他让自己来拿什么玉玺的,莫不是,吴王走的太急忘了?不可能,吴王算无遗策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吴迪忽然浑身冰凉,想到吴用的下场,心跳也加速起来。

“他带袭香去了哪里?”吴迪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强烈,几乎是喊了出来。

赵雍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摇了摇头,咬着牙写了一个“求”字,然后手一摊就倒下了,没了气息。

吴迪上前看着这个求字,忽然醒悟,马上向外跑去,这字没有写完,赵雍想写的应该是个“救”字。

袭香有危险!

他在雨中狂奔,吴王将袭香带走了,但是他到王陵的时候却没有带,那就说明他把袭香交给了别人看管。

按照推测,吴用已死,吴能在王陵,剩下可以托付的亲信只有吴楚一人,吴楚早早就入了赵王城,眼下袭香最有可能被吴楚藏在城中某处。

吴迪必须抓紧时间了。

飞霞殿,左炎推门而入,按照宝图所示,灵脉的入口就在赵雍的床榻之下。

“来人,把这个床推翻。”

左炎一挥手,身后两个壮汉上前,使足力气用力一推,推不动,这张床通体由纯金打造,端得是异常厚重。

左炎露出一抹嘲笑,这赵雍真的是怎么样都想不到自己整天枕着一座金山睡觉,不,是一万座金山。

他来到一张青铜雕龙桌前,拿起一个拳头大的玉玺把玩了起来,“愣着干嘛,所有人都上去把这床给拆了,金子,你们平分。”

听到此言,蠢蠢欲动的十几个士兵一拥而上,推不倒,搬不动,那就干脆拿匕首直接划开。

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分金火中烧,不一会儿,这些本就是穷凶极恶的主就因为分床不均打了起来,开始只是推搡,紧接着就是拳脚相加,到最后直接演变成了一场武斗,随着有人见红,厮杀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就算是分斤论两的金子也难以平分更何况是已经做成床的。

左炎坐在桌子上,看着上面的字画,奏册,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这场争斗,他玩玩手中毛笔,动动桌上的印泥。

不一会儿,只剩下一个男子,抓这这被切割开来的金子放肆大笑,“哈哈哈,都是我的了,这些金子全是……”

话还没有说完,左炎就一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

他擦了擦匕首上面的鲜血,然后跨过这些尸体,对于地上的金子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扫开一片,这里是龙床之下的地砖,他依次左右敲击,脸色也从兴奋变成了疑惑,紧接着是焦急,最后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