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拿起桌中的一杯茶,放到了我的手中,“你满嘴替他们解脱,但是心里也是委屈和怨恨的吧?你扮不来大方不计较,你就不用在这里假装仁义和体谅,在我这里,你不必如此虚假。”
一听这话,我鼻子不由一酸。
“不是,我理解他们对于我们钱庄的未来的迷茫和害怕,但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快就打定了我们必输的打算呢?”
“我认得今天汹涌的人群里,那个李叔,上上上个月我都还看到他上门找我爹借钱周转的时候那个讨好,千求万求的跪舔模样,如果不是我爹冒着风险把他需要周转的资金借给了他,他能够赚到后来几十倍的那个收益吗?他能上个月上门道谢并且说存了一大笔银子进我们钱庄吗?!”
“这群贱人,借钱的时候就千般谄媚,大难临头了就差插上翅膀飞了。”
“个个今天面无表情得都像是讨命的阎罗王一样!!!”
······
大概是打开了抱怨的大门就关不上,我开始一边喝一边大骂特骂,把一直憋在心里的那些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在家里,为了稳住大局,遇到这种突发事件只能冷静而客观地处理了,但是现在在萧遥这里,我已经是不想扮演什么逆来顺受或者理性大度的样子。
去他妈的狗屁交情,到这种利益关头,谁还能把鸡蛋放在一个跷跷板上。只是他们的这种客观和理智,让我觉得我爹先前的那些做人要讲信义的那些大道理似乎都喂了狗。我们秉持了以情义待人,但是别人回报的可不一定,这不,我爹这么一倒,他们就打定了赶紧跳船的准备,生怕一不小心也跟着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