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博拉居然敢说他是发霉的食物！当初她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他身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她当时的眼神冰冷而嘲讽，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每次回想起她那冰冷的眼神，菲拉普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屈辱。然而，面对着垂头丧气的儿子，蒙特斯公爵却无动于衷。

“菲拉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丢尽了我的脸！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要广交朋友，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把十个手指头都用完了，那些被你打成重伤的下属，都够组成一支军队了！”

“……”

“你为那个粉毛丫头做的已经够多了，别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对她越好，她只会越不把你放在眼里！”

菲拉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突然感到迷茫。其实，他之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讨好米娅，并不是真的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而是为了挽回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他只是想把德博拉弄丢的那颗宝石找回来，然后狠狠地羞辱她一番。

他想告诉她，那颗粉钻本来就不属于她，她也不配拥有。如果他告诉她，要把那颗粉钻送给米娅，她会是什么表情？那可是她最珍爱的宝贝，甚至不惜装病来掩盖自己弄丢了宝石的事实，她肯定无法再像在舞会上那样，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吧。

“菲拉普！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看到儿子一言不发，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蒙特斯公爵怒吼道。菲拉普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他终于忍不住扬起了手。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菲拉普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你这个蠢货！如果你想被关进地牢，就继续我行我素吧！”

听到“地牢”两个字，菲拉普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惩罚了。

“……对不起。”

“别再做傻事了，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待在家里修炼，听到了没有？”

菲拉普很想羞辱德博拉，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他用手背粗鲁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将无力感和挫败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低下了头。

“情况很不妙啊，米娅小姐。那位大人一定会生气的！”

奥菲莉娅夫人焦躁不安地咬着指甲。

“怎么会变成这样……”

米娅·维诺修虽然有菲拉普·蒙特斯做舞伴，却依然没能成为舞会皇后。她纯洁的圣女光环和之前积累的善行，虽然让她在社交界短暂地引起了一些关注，但很快就被德博拉小姐的惊人之举抢走了风头。

“她居然为染发剂申请了专利，还得到了五公主的青睐！”

维斯康蒂家族那位少爷，穿着大胆的粉色礼服亮相，更是打乱了她们的计划。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猜测德博拉到底对那位少爷做了什么，根本没人注意到米娅。

更糟糕的是，菲拉普现在被禁足了，失去了行动自由。一直以来，为她提供资金和人脉支持的靠山，突然倒下了。

“我们损失惨重，却一无所获。”

看着奥菲莉娅夫人疯狂地啃咬着指甲，鲜血直流，米娅不禁皱起了眉头。

“奥菲莉娅夫人，至少我们成功地让大主教认可了我的神圣力，不是吗？”

听到米娅的话，奥菲莉娅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贵族们喜欢的是博人眼球的谈资。”

“……”

“神圣力强大？这当然很厉害。但更重要的是，如何让别人看到你的厉害，你明白吗？”

奥菲莉娅夫人的语气越来越尖锐。

“大主教的赞赏有什么用？在社交界，德博拉小姐那种出身就自带话题的人，比你这个出身卑微的落魄贵族之女，要有意思得多，不是吗？”

“……”

“我让你不惜一切代价成为舞会皇后，难道是在开玩笑吗？你根本就没有付出任何努力！像你这样，永远都不可能赢过德博拉小姐那种天生就耀眼的人！”

奥菲莉娅夫人用力地抓着米娅纤细的肩膀，仿佛要把她捏碎。

她没能成为舞会皇后，接下来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了。因为只有舞会皇后，才能获得优先选择德高望重的贵妇人作为自己引导者的特权。

“你知道，为了制造圣血，我付出了多少牺牲和努力吗？”

奥菲莉娅夫人猛地抬起头，眼神阴冷。

“为了让你成为舞会皇后，我做了那么多，结果你却让我失望了，你真该好好反省！”

她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米娅的肩膀，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染红了米娅的白色衣领。那刺鼻的血腥味，令米娅作呕。

“我快吐了，真想杀了她。”

一股强烈的杀意涌上心头。米娅用力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

尤其是那个西摩家的女人。米娅想起了德博拉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