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划过纸张，留下了印记，发出了粗糙的摩擦声响。

到现在为止，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依然没有答案。

这一次，之前看得清楚的微尘现在重新看到了，但不再清楚，而是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时间紧急吗？

时间，在这一刻都拉长了，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下来。

“……超对称是费米和波色子的对称理论，所以这里应该是马约拉纳费米子~……”

后来希格斯发展了希格斯场，试图弥补这个缺口，也只不过是弥补了一点点而已。

沙

沙沙

铅笔和纸张摩擦制造出来的粗糙的声音本来是很刺耳的，但此刻赵默却觉得无比的悦耳，仿佛在演奏着世间最美妙的一首乐曲。

很快，时间一晃而过

到中午时，蔡斌来送午饭了。

“得，早餐也没吃！所以教授是从昨天通宵到现在一直在写，根本没动过？”

时间，在这段时间失去了意义。

很多微分方程是没有解的，只能找到近似解，用数值分析的方式，利用电脑/超级计算机来寻找。

周佐建指着赵默办公室内的灯光小声问道。

闭关研究，无疑是枯燥的。

“教授竟然通宵了？”

下意识的，赵默站起身准备去开灯。

只有这次，他是一心一意！

以至于主导的第四代同步辐射光源这个项目的建设工作也放下了，有问题也等之后再说。

当然，杨米尔斯方程组的解的困难是无比复杂的，他LV8满了属性值的智慧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他只能徜徉在数学的海洋之中不断的搜寻着。

那茶几上，早上送过来的早餐还在那，根本没动过，旁边的牛奶也是一样没动过。

他要是这个时候因为好奇突然发声，搞不好就让赵默没了灵感，这后果他可承担不起，轻则工作丢失，重则一辈子起不来，何必呢？

出去的时候，碰到了走过来看情况的周佐建。

……

以往ABC猜想的证明、素数间的有界距离推导、大推力火箭发动机的研制……等等等等，都不是一心一意的用心的，都是三心二意的。

翌日清晨，蔡斌过来送早餐时，赵默的办公室灯光还是亮着的。

蔡斌先是恭敬的打了声招呼，然后点头回答道：“是通宵了，现在还在写呢~”

不说解决吧，至少比之前的研究有很大进展吧？

他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认真的研究过一个问题了，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一直以来忙于研究的状态就此暂停了脚步，宁静了下来。

智慧的光芒在赵默的眼神里闪过，他在和前辈大师们隔空交流。

但是，随着交流的深入，他越发的感受到了阻力，搜寻目标遇到的阻力，是数学海洋里涌动的浪花在将阻止他这艘船的前进。

手上的铅笔也放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它们。

赵默喃喃自语了一句，脑子里的智慧在疯狂的转动。

五道口，办公室内。

灵感来了，有的时候就是非常微妙的，一个不注意就溜走了。

赵默没有迟疑，立即知道了缘由。

因为着急没用，更因为他“修炼”到如今的意志力不允许他着急。

外界的一些事务都被排除在了外面，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没有例外，让他颇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受。

“联络是度规的导数，曲率是联络的导数，同时还包含了度规的二次导数项……”

“主任！”

周佐建嘴角一抽，“嗯”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

蔡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震颤。

不知道什么时候，橘红色的夕阳光芒消失了，空气中那粒粒分明的微尘瞬间消失不见了，仿佛泡沫般不复存在了。

但现在的赵默，早已经没有了枯燥的感觉，重生后为了高考而努力学习时就已经战胜了“枯燥”。之后一直到现在，一直在研究，从未停歇，他更不知道“枯燥”是什么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享受了。

“唐尧部长？”

蔡斌一怔，心想他来找赵教授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