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你之前用这破枪处理考验都是畏畏缩缩的,怎么现在开枪突然又一副不顾人死活的样子?”
“......这不挺好的,我能更快地处理考验和出逃的异想体了。
主管也赞同我这种做法,他认为,我早就该毫不犹豫地用子弹贯穿弹道上的所有活物了。”
“哈?你是小孩子吗?他夸你了?还是说,你缺这点夸奖?”路西法一听到“贯穿”二字便烦躁了起来。
“噫,关你什么事?没人说过你讲话很难听吗?”
对方无心的嘲讽难免让玄不舒服,虽说他已经习惯了。
他不满地绕开对方,头也不回的走向控制部。
“而且,这意味着我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不需要你了!”
赌气的话刚一出口,他便后悔了,所以赶紧改口道:
“也就是不需要麻烦你了——你该开心啊,路西法。”
越改越糟糕,他的话像一根锐利的刺,扎得路西法一哆嗦。
但他跟肇事逃逸的司机一般,不负责任地离开了。
路西法停下了脚步。
是因为培训部特有的温暖而柔和的橘色已经映入眼帘了?
还是因为他也为对方的话生气,所以不想再追上他、劝阻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望着天花板、墙壁......甚至是墙上不知谁留下的涂鸦,尽是橘色。
路西法不知道为什么每个部门都有着特定的代表色。
是想将员工们划分为三六九等吗?
那培训部为什么不是黑色的呢?
路西法的确是讨厌温暖鲜明的亮色,这点安吉尔倒是猜得准确——无论是余香EGo的粉,还是培训部墙纸的橘。
这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毕竟他入职前的服饰和所处的环境一直以来都是黑色的,就连见到的同行也都是黑色的——不管是他们的外表,还是内心。
但同行们的签名,是用五颜六色的笔签上的。
他才不外借自己的笔,那是米迦勒送给自己的。
签在自己从不离身的厚重的笔记本上,作为他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等念到某人的名字而无人应答之时,他就会使用黑色的签字笔,在或歪七八扭、或整齐工整的名字后边认真地写上某人的失踪或死亡地点,再划掉某人的名字。
一想到往事,他的头就会很痛,痛得要裂开似的,脑内似乎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力量,在竭力遏制他回想起更深刻——也就是不利于信仰的事情。
虽然头痛也有可能是因为早上掉床了。
虽说裹着被子,再加上床与地面的距离不大,摔得没那么严重,属于是懵逼不伤脑。
但还是会痛,闷闷的痛感。
算了,这有什么好抱怨的,自己应该庆幸不是脸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