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个婴儿出生的时间,与前一个婴儿出生的时间刚好差半个时辰。也就是现在的一个小时。伴随着婴儿嘹亮的哭声。一轮红日跳出地平线升上了高空。
端坐在榻上的郭老夫人,听见了又一个婴儿啼哭的声音。连忙穿鞋下地,在丫鬟的搀扶下,直接奔儿媳妇的屋子走来。
进了屋子看见婴儿刚刚被包裹好。老夫人连忙在侧榻上坐稳了,搓搓手就把婴儿接了过来。她看见婴儿胖墩墩的右手紧紧的攥着。她慢慢的将婴儿的小手捋开。小手顺从的伸开后看见手里攥着的是一枚从来没有见过的圆形的薄薄的玉石般晶莹圆润的东西。那上面还有四个贯通的小孔。
这就是郭璞和桓彝当年穿越过来,在同一个地点落在两个婴儿的身体里的场景。
他们谁也不认识这个东西是什么。只因当时还没有纽扣。凡是系扣子的地方都是用纽袢和布条系着。
他们觉得这东西太不可思议了。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东西谁也下不了定义。只是这个小东西只要离开婴儿一米以上的距离,婴儿就惊惧无比哭闹不止。
老夫人只好命人把这个东西缝在郭璞的随身衣物上。又怕硌破婴儿那稚嫩的皮肤。想尽了办法才弄妥帖。
隔壁屋子里的桓家孩子桓彝也是如此。手里攥着的那个东西看着像一朵花却是玉石材料做成的。这样的东西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夏侯婉儿也未敢声张,她用帕子折叠起来把这个东西包裹好缝在婴儿的贴身之物上。说来也怪。只要这个东西不离身孩子就安静的跟懂事一样不哭不闹。
两个产妇隔着一堵墙坐月子三天。第四天的早上桓范与老夫人告别。带着娘子和儿子告别郭家走在回家的路上。
古代的禁忌多。月子房里面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尤其同是坐月子的人。如果进去了,偏赶上人家的奶水不足。就会怀疑是你给带走了人家的奶水。这样后面的补救方法是非常繁琐的。所以没有人会破这个规矩。
这些不成文的规矩都懂。这两个产妇只是在第一晚上的夜色中见一面。直到夏侯婉儿离开郭府,都没有见过第二面。
现在郭夫人又看见的也是两个球。让她想起当年的那一幕。难道眼前的桓姓青年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婴儿吗?
屋子里的这一幕早已经被前来探望罗敷的桓夫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见罗敷口中吐出来的两个球,与当年的境况何其相似。
她也想起来当年的那一幕。
当年他们夫妻俩在落难途中到了河东闻喜县境内的时候,身怀六甲的自己感觉腹部坠痛。坐在马车上颠簸得实在是受不了。
她说:“相公,我口渴得很。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车上有孕妇,桓范本就不敢快速的赶车。天眼看就要黑了。可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世道不太平,路上变数太多不敢大意。
当他听见娘子说口渴要找一口水喝。他就停下马车。把把她搀扶下来。结果下车就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
她的这一胎前面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她知道这就是要临产了。可是正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不敢多说怕相公为难。
终于走到县城,好在碰到善良好客的郭老夫人。只想喝一口水就走。却不曾想误食了天外飞来的不明之物。结果孩子提前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