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咬牙，嘴角滑落一道血迹，身形剧烈地起伏着，抬眼望着空中的五条悟。

五条悟此刻，只觉得这个世界令他心情无比的舒畅。

他露出夸张至极的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宛如天神一般扫视着地上的生灵，眼神轻飘飘，似乎万物都不足以令他瞩目。

他的声音也变得很轻。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啧！”伏黑甚尔抽出万里锁，将一端与天逆鉾相连，在手中甩动，眼神死死地盯着五条悟，伺机而动。

下一刻，锁链被迅速甩出，天逆鉾刺向空中的五条悟。

五条悟发动“赫”，吸引四周的障碍物挡住他的攻击，同时间，两种相反的咒力自指尖碰撞、融合，爆裂的咒力球自指尖生成。

在伏黑甚尔的攻击之后，天逆鉾被弹飞自地上，来不及发动下一波攻势，五条悟抬手对准了他。

虚势·茈！

术式顺转·苍与术式反转·赫相结合，以1+1大于2的力量以光速轰向地上的伏黑甚尔。

那一瞬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抵抗这样强大的力量，似乎变得好漫长。

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好像今天会死在这里，就此结束他可有可无的一生。

不再尊重自己与他人。

这不正是他自己选择的生存之道吗？

最后关头，怎么心脏还会跳得如此激烈，存在感强到让他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从未这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在被强大的攻击所吞噬的前一刻，伏黑甚尔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他儿子刚出生时，妻子抱着孩子的那副温柔的画面。

那孩子，是叫惠吧？

这名字还是他取得呢。

上天的恩惠。

或许是他这种人就是不适合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吧……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转头望向百里寻，缓缓闭上了眼睛。

热浪扑打在身上的一瞬间，伏黑甚尔感觉自己突然被带离到了空中，很快重新踩到大地上，他才重新睁开眼。

“到此为止了，”百里寻松开抓住他的手，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五条悟，“这就是另外的价钱。”

望着百里寻的背影，伏黑甚尔突然哼笑一声，“呵，只要大小姐不违约，怎样都好。”

另一边，五条悟落地后，望着被他造成的一道规整的，穿透整栋楼的打洞，还未缓过神来。

见百里寻走来，他想起百里寻刚才救走伏黑甚尔的场景，突然一撇嘴，张口就要指责他。

百里寻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揪着他的衣领，跟跑来的夏油杰等人点头算作打了招呼，就开始瞬移。

五条悟被带离地面，原本想看百里寻要带他去哪儿，但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建筑，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感觉空气越发稀薄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寻，这是去哪里？”

“老子要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