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用尽了乙骨忧太全部的力气，直接晕倒在夏油杰身上。

稍微缓了缓，夏油杰用唯一完好的手，推开身上的人，拔出刀，喘着粗气，不顾胸前和断臂处止不住的血，起身一步步朝角落走去，直至靠到墙上，缓缓滑下。

看着昏迷不醒的乙骨忧太和一动不动的里香，自嘲一笑。

咒灵里香，因为乙骨忧太不接受里香的死亡而诞生。

又因为乙骨忧太的爱而消失。

所以说，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啊……

看着那场战斗，五条悟的眉头锁死。

多少只咒灵？

加上投放在京都和新宿的，有七千只了吧。

十年时间，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既然都叛逃了，不应该为不用再做任务而疯玩享乐吗？

亏他还以为夏油杰这么多年过得有多好呢。

真是个笨蛋。

“刚才那一击，根本没瞄准吧。”百里寻看着战后的余烬，缓缓开口。

“嗯。”五条悟点点头，声音低沉。

“你去跟他说吧，我先带忧太去治疗。”

“嗯。”

五条悟现在肯定不好受，百里寻悄悄下去，在不惊动夏油杰的情况下带走了乙骨忧太。

夏油杰这时也并没有心思关注更多了。

大量的失血令他大脑发蒙。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醒了差点陷入沉睡的他。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刚想要撑着强起来，又摔了回去，更多的血从伤口处流出。

恍惚间，突然想起又一次菜菜子和美美子问他，五条悟是什么人啊？很强吗？

当时，夏油杰只是微微垂眸，平静地回答：“当初我们是好朋友，但吵了一架，就再也没有来往了。”

他们决裂那天，他产生过一个疑问。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是最强呢，还是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才是五条悟？”

当时五条悟并没有回答。

这么多年以来，他也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不过都不重要了。

似乎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来得真慢啊，悟。”这次是真的到此为止了啊。

五条悟没有缠绷带，露出的湛蓝的双眼，泛着冰冷的凉意。

他嘴角拉平，喉咙有些发紧。

见他不说话，夏油杰轻轻地笑着问他，“这么晚才来，不怕学生们被我干掉吗？”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露出轻松的笑，“因为我相信你啊。”

闻言，夏油杰微微垂眸，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如今我还有值得你信任的地方吗？”

“……”

“所以你就策划了这场你盛大的死亡？”

夏油杰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如今连抬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艰难，努力扯了扯嘴角，“还不动手吗？我就要流血而亡了哦？”

五条悟嘴唇轻抿，指尖凝聚出强大的咒力，语气故作轻松，“什么啊，别那么没用啊，我可是要亲手杀了你啊。”

“哈哈咳……”夏油杰笑出声，呼吸细若游丝，“你最后好歹也说些诅咒的话吧……”

“……”

杀死夏油杰的一瞬间，五条悟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突然很想见到百里寻。

百里寻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正如他所想，百里寻出现在他眼前，少见的有些着急。

“悟酱，我……”

五条悟瞬间瞪大了眼。

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