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秦太后被带回京城那日,血流不止,脸色惨白,差点因为失血过多一命呜呼。
但最后在太医院案首的救治下,堪堪止住了血,但呼吸孱弱,生命垂危。太医院那头只说娘娘伤到了根本,所以会昏迷不醒,但谁也给不出具体的苏醒时间,谁也不能保证秦太后能醒过来。
这对白木熙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只想要秦寻雪的人,但自然不想要这样昏迷不醒的人。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出现了偏差,但他无从下手,显得有些无力。
白木熙抿唇,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把那个给他递毒药的域外之人带到秦太后榻前,那人才能判断秦太后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所以,白木熙轻声问谢逸:“不知谢家主可有办法让我去见娘娘一面?”
他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世家的反叛之心昭然若揭,谢逸也因为秦静芷的缘故投向了世家,白木熙虽对谢逸仍有戒备,但谢逸是暗卫首领,对宫中的了解比他自然要多,白木熙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自然要把些东西透露给谢逸:“我有办法判断娘娘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但需要亲自见上一面才能得出结论。”
谢逸有些诧异地挑眉,眼神意味深长,怕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谢逸并没有问什么,沉吟片刻,道:“慈宁宫附近没有暗卫,娘娘戒备心极重,能在她身边保护着的都是黑骑卫,那些跟着她很久的老人才有资格护卫她。白郎君自然知道,自娘娘回宫后,雀枝便疯了一样清理了慈宁宫上上下下,如今慈宁宫是铁桶一片,就连黑骑卫都是雀枝信得过的人,若是想要偷偷进去,怕是行不通的。”
谢逸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秦太后如今醒没醒,但秦太后的计划里没有提到的他便不会管,如今白木熙自己上钩了,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白木熙皱眉,但知道谢逸说的是真话。雀枝换人的动静确实很大,无论是谁安插进去的探子她都拔了出来,手段很是残酷,那天白家门口也被丢了好几个探子,只吊着一口气,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分外恐怖。
最可怕的是小皇帝默许了这一切,雀枝还有秦太后很早之前所下的懿旨,真有管控六宫的权力。
白木熙不耻下问:“那按照谢家主的意思,我没办法到秦太后跟前去?”
谢逸摇头:“办法自然是有的。”他示意白木熙凑上前来,低声在白木熙耳边说了几句话,白木熙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倒不失为一种办法。”白木熙叹气,最后也没反驳谢逸。
谢逸对着白木熙笑了笑,深藏功与名。他转身倒酒,动作潇洒随意,带着几分粗犷和豪迈。按理来说这是伺候的宫人该干的事,但谢逸不喜有人伺候这种最后要进嘴的东西,所以他总是自己来。
他举起玉盏,正要饮酒,却对上了突然看着他们的小皇帝。
谢逸收敛了神色,对着小皇帝遥遥一敬,白木熙只是对着小皇帝行了个礼,并没有举起玉盏。
小皇帝也不在意这些,他以茶代酒,隔空同谢逸碰杯,饮了一口茶后,他轻声对身边的云夏道:“云夏,好戏开场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语气很冷:“世家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点代价的,要是母后真的醒不过来,我真的会要他们陪葬。”
云夏不知该怎么劝陛下,只是道:“愿陛下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