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尚书叹气:“臣并非担忧此事。娘娘……罢了罢了,娘娘想要选哪个日子作为荣王的及冠礼?”
小王尚书在大殿上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但实际上他并不是真的害怕秦太后。他中立多年,明哲保身,身后还依靠着书香世家的王家,虽免不了还是要经受秦太后喜怒无常的脾气,但性命无忧。如今,小王尚书欲言又止,并非是因着周泽年,而是因着想起了些久远的往事。若是他未曾记错,当初以秦丞相庶女的身份嫁入皇室的秦太后,当年未曾行及笄礼。再深入一点,便回忆起当初成婚的日子是玄清帝亲自选定的好日子,亦然是秦太后及笄的日子。
秦寻雪并非未曾注意到小王尚书有些奇怪的态度,但她并未有什么不受控的感觉,便把此事抛之脑后,简单回答了小王尚书的话:“就先前选好的日子便成,拟定邀请的人员一事我亲自来,你准备及冠礼的流程和旁的便是……对了,及冠礼虽按皇子的规格准备着,但不必那么隆重,只需让人记录着便是,稍微轻简写。地点还是在萝兮宫,正宾和赞宾我已经请好了,名单到时候准备好了便会直接送到礼部去。”
这便是要亲自准备请柬的意思了。小王尚书叹气,知晓秦太后此刻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他还能多做什么要求呢?但,即使他不能多言,谁说旁人不能多说了……
小王尚书弯腰,掩饰住眼底的锋芒和谋划:“诺。”
这些事周泽年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有人在为他准备一场迟到很久的及冠礼,也不知道有人正在计划着补一场及笄礼给秦太后。
暗中进行的事总是瞒着当事人,无论是秦太后,还是小王尚书。
王太傅听到自家侄儿来访的消息时正在书房内练字。闻言略有诧异地抬起脸,端正大气的一张宣纸便毁于一旦。
自打这位侄子当上了礼部尚书后,王太傅便有意减少了同其来往,以免让秦太后起疑心,那头也因着不敢得罪秦太后,虽然私底下往来也算频繁,但都心有灵犀地减少了明面上的来往,除了逢年过节,很少再走动。纵然他们都坐得端行得正,但秦太后发起疯来什么也不管,总归是小心些的好。
纵然不知侄儿为何今日突然到访,据小厮说还穿着一身官服,但王太傅沉吟片刻,觉得大抵是有大事发生,便放下了毛笔,起身去往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