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范家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全都不见了踪影,肉啊,他的肉啊。思索片刻后,报信的人也只得跟了上去。
“瑞哥儿,娘的瑞哥——”
“是娘(你娘)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凄凉,楚辞、范景瑞对视一眼,刚要出声,范老爷子、范老太太,便宜公公等等等等,范家从老到小全到齐了。
“遭了……”楚辞的眼中满是惊恐,悠悠的转头:“夫君,你搞的定吗?”
范景瑞当然没有错过楚辞眼中的求助,一向独立自主的娘子难得需要自己,怎能退缩。自然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旋即回了一个一切交给他的眼神。
清了清嗓子,范景瑞高声道:“爹,娘,你们来了!娘子打了野猪,只是我的体力有些不支,只能劳烦上山的大家帮忙了。”
范景瑞言辞简洁,野猪是楚辞猎杀的,儿子(孙子、大哥)只是脱力了。
尽管明白其中有不少水分,但儿子(孙子)并未受伤,顷刻间,范家众人又恢复了往昔的沉稳与端庄。
川剧变脸的速度恐怕都没有这个快。
楚辞心中啧啧称奇,面上却十分乖巧,“爹娘,我没事,夫君也没事,我们只是有些乏力了。”
反而,无论是楚辞还是范景瑞,都脸色苍白,浑身鲜血,实在不像没事儿的样子。楚辞的婆婆自然放心不下:“这血……”
只是话刚出口,就被范老太太强硬打断。“谷氏,先回家去,其他的事回家再说。”
楚辞的婆婆尽管心里不痛快,但冷静下来的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四周警戒着的大山等人。“是我考虑不周了。”
起身对着警戒的众人盈盈一拜,“多谢各位施以援手。”
“岂敢,岂敢。”村里的汉子们纷纷摆手。只有大山,憨笑着说道:“毕竟我们拿了少夫人的猪肉,如果在这种时候还什么都不做,那还是人吗?”
这话说得让人怎么接,于是,所有人都默契地当作没听到。抬野猪的抬野猪,搀扶伤员的搀扶伤员,他们都忙着呢!
而这种情形,大山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他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便自觉地加入了抬野猪的队伍。
只是没过一会儿,大山似乎就憋不住了。
他热心地问道:“范少夫人,您家里有人会杀猪吗?如果没有,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个。隔壁村的屠夫经常邀请我一起打猎。他的手艺,那可是顶好的。”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是往常大概只会觉得大山憨直、热情,乐于助人,但是在所有人静默的情况下,大山的声音便让人觉得有些聒噪了。
尤其是是一路以来没吭声的五皇子,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当即对着空中摆了一个手势,随即一颗石子不知怎的便跑到了大山嘴里。
正在吹牛吹得起劲的大山,突然“嘎嘣”一声,两颗门牙光荣地下岗了。大山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嘴,结果接了一手的血。
“是谁,哪个王八羔子敢这么耍老子。”
村儿里人是了解大山性情的,赶忙纷纷摆手。
一些不愿与人发生冲突的人还开口解释了两句:“大山,我们抬着这么重的野猪,可没有空闲去折腾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