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板又弯了下去,仿佛刚刚那个充满气场,声音摄人的,根本不是他。
此时这个男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把厕所的老铁都看呆了。
玩儿变脸呢?
“软软,疼~”
劫幽一瘸一拐地走出厕所,刚一出门,又挂在了姜软糖身上。
活像是一个大型挂件,还是活的。
姜软糖接住他,心里不好受,这个模样上厕所,立着一定很疼吧。
从厕所出来的男人看向两人,几乎都要喊出来了。
小姑娘,可别信他,他刚刚在里面可不是这副嘴脸!
但被劫幽瞪了一眼,也没敢说出口。
姜软糖又将人扶回去,刚好允夫人来,两人做了个交接。
才抽空去厕所洗了洗脸,想到劫幽靠自己那么近,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免有些脸红。
尤其是她还见过他在医院认真工作的模样,直叫人心尖打颤。
成熟男人的魅力,确实诱人得紧。
“嗯?好巧啊,又见面了,姜软糖。”
身后声音响起,姜软糖的身体几乎一瞬间便紧绷起来。
回过头去,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张纹。
“真是,昨天有那个医生帮你解围,今天谁能帮你?”
张纹想起那个医生就生气,长得那么帅,谁知道是个眼瞎的。
姜软糖不敢直视她,自顾低着头,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你还是这么怂啊,连看我都不敢。”
张纹的声音讽刺,满是嘲笑的意味。
一切好像又把她拉回了地狱,那个嘲笑的声音。
她会在冬天把自己堵在厕所,用冰凉的水把她全身浇透。
也会当着班级同学的面撕碎她的作业。
嘲讽,谩骂,殴打,无止境的羞辱。
这是她初中三年的全部。
没人能帮她,但是她明明都逃去了国外,为什么再回来,见到她,还是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张纹,我从来没得罪过你。”
姜软糖低着头,她从来没得罪过她。
张纹嗤笑,“你这张美的吓人的脸,怎么就没得罪我了?”
她厌恶这张脸,太漂亮了,漂亮到谁和她站在一起,都是陪衬。
还有她的成绩,家事,纷纷都完美到不像话。
就好像合该所有人都要仰望她。
她就是不喜欢,所以重新见到她,依旧是。
姜软糖紧咬着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连逃跑都做不到。
她的腿,举步维艰。
“张家的大小姐?没想到你也没那么知书达理啊。”
劫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姜软糖的耳朵里,抬头看去,他笔直地站在那儿。
本来他是不想像个变态似的,在女厕做这事的。
但是他在不出声,小丫头怕是会被欺负狠的。
张纹转过身,脸色有些难看。
允家的少爷,游览集团的老总,也是,她父亲的合作商。
上一次见面,还是她父亲撮合的,为的就是留下一个好印象,“允总说笑了,我只是碰见老同学,聊了两句。”
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挂不住了,劫幽越过她去看姜软糖。
她整个人都无声地站在那儿,看得他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