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卫氏朝他扑通一跪,抓住他的手,“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结发夫妻!”
晏王抬起手用力一挥:“日后在本王跟前要称婢子!”
卫氏咬着下唇泪如雨下。
晏王朝她冷眸一瞥:“听清本王的话没有?”
卫氏将下唇咬出血来,心灰意冷地朝他磕了一个响头:“是,婢子,知晓。”
最低贱的奴婢,每日只能睡猪笼,吃马糠。
府中就连洗恭桶的婢女都可以踩着她的手,骂她一声贱人。
就如朱儿过去在卫府一般。
随着夕阳落下,临近黄昏。
卫家的马车内,卫夫人看着朱儿那张脸,哭了许久,对卫如烟的恨又添了几分。
“这疤日后真的难以恢复吗?”
朱儿捧着脸颊,摇了摇头:“公主殿下说,只要我按时用药,一年之后,应该能有所好转。”
卫夫人泪眼婆娑,握紧朱儿的手:“公主殿下的大恩大德,当真是无以为报。”
朱儿点了点头:“娘亲,您别急,就算我的脸不好,也无事,日后我就待在府中,孝顺你和父亲。”
卫夫人满眼心疼,擦了她脸上的泪:“好,日后你就待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
朱儿扑进她怀中,紧紧抱住她。
随着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到达卫府府邸。
此时,得知消息的卫老爷已来到么门口。
他听说朱儿其实才是他的女儿,也是十分吃惊,但更多的也是心疼。
为此,他也十分懊悔,早知如此,那晚就不该喝那么多酒。
这些年来,卫老爷和卫夫人其实是京城之内少有的恩爱夫妻。
卫老爷除了和朱嬷嬷一起之外,从未纳过妾,就连通房也未有。
他一直因为此事,对卫夫人心生愧疚。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晚卫老爷喝的酒,不是一般的酒,是朱嬷嬷花重金寻来的鹿血酒。
此酒烈,喝过之后,能令人丧失理智。
卫夫人和卫老爷带着朱儿进府,将她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住下。
待安顿好朱儿后。
卫夫人派人将朱嬷嬷押到堂前,同卫老爷一道审理她。
“朱嬷嬷,你可认错?”
朱嬷嬷低着头,早就心如死灰:“我认,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
卫夫人恨她,恨得牙痒痒:“你可知道,你这一换,不仅害了我的女儿,还害了那你的女儿!”
“你以为她还能平平安安做她的晏王妃?”
“晏王想要娶的从来都是卫家小姐,而不是一个奴婢所生的婢子!”
朱嬷嬷抬眸,瞪向她:“她才不是婢子,她是老爷的女儿,也是我们卫家的小姐!”
“卫家小姐?老爷可从未承认过,那晚你怀的孩子是他的女儿,你放心,以前不会认,现在更不会认。”
“我现在就书信一封,告知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嫁给晏王的卫家之女,只不过是个婢子!”卫夫人呵斥道。
朱嬷嬷收起刚才的傲气,忙摇头道:“不要,夫人不要,你就看在过去养了她这么多年的份上,饶她一次。”
今日公主府上,一切都太过突然,即便证明卫氏不是卫夫人的女儿,那也是卫老爷的女儿。
若是卫夫人对外宣称她并非卫老爷的血脉,只是两个家奴所生,彻彻底底和她断绝关系。
那日后卫氏的生死,就再与他们卫家无关。
晏王想要如何处置她,那都是晏王的事。
卫夫人别过头:“这都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