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没了之前的针锋相对,他们之间的隔阂也消除了不少。
景稚每天躺在床上养伤,看着某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给自己端茶倒水,甚至喂饭。
不得不承认,他这样子,她还有点不习惯。
傅承策将切好的木瓜放在了床上桌上:“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每日例行的一问。
景稚拿起牙签,串起一小块儿送进嘴里:“已经好多了,我现在翻身都没有问题,肯定能下床了。”
其实她很早就想下床了。
可这男人死活不让她动,就连卫生巾都是他讲她抱到了马桶上。
虽然确实希望他能改变,可如今的情况,是不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不行!得再躺几天,等伤彻底恢复才行。”
傅承策眉眼间尽是担忧,仿佛眼前的女人只要一下床,就会立刻消失一眼。
景稚有被无语到,却又觉得他这幅模样十分可爱。
掌管一片地区经济生死的傅大总裁在生活方面还有待学习。
“我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
木瓜吃完了,景稚掀开被子,不顾男人的阻拦坐在床边,那模样哪里像是一个病人?
“躺回去。”傅承策皱眉,隐隐有发怒的趋势:“听话。”
这大概是她住院以来,傅承策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比较重的话。
如今的景稚却一点也不害怕。
她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可是医生都说了,我可以下床了,你又不是医生。”
“……”
傅承策发现,自从开始克制自己的脾气后,他也是越发拿景稚没办法了。
也只有这样,他才真正意识到,以往与景稚发生争执时,他的态度是有多强硬。
他会把自己的一切想法强加在她头上,而不是去说服,不去理解。
很多时候,换位思考一下,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争吵。
“行,你可以下床试试。”傅承策总算松口了,却又接着道:“哪怕有一点不舒服,都得继续躺着。”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强硬。
景稚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应下:“我肯定能走,你看着,不用你扶!”
伤口早已结痂,内部长好需要更多时间,就算她能走路,也不能太折腾。
双脚落地,那是久违的踏实感。
“慢点。”
太久没下床,小腿有些无力,适应之后,她才开始慢慢行走。
一步,两步……景稚停下转身,傅承策赶忙将人圈住,生怕她摔倒。
“看吧,我都说了没事。”景稚抬手扶住他的肩膀:“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虚弱。”
话虽如此,可她也能感觉到,才走了这么几步,竟然已经觉得有些虚了。
傅承策看到了她额头上的细汗,直接将人抱回了病床上。
“虚就别逞强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景稚下意识地回了句:“你才虚。”
她身体好着呢,不过就是挨了一枪,怎么会虚……
这话似乎颇为受用,傅承策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我虚不虚,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男人凑近她的耳侧,磁性的嗓音含着浓浓的蛊惑。
景稚全身顿时僵住了。
他们之间,有多久没有靠得那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