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臣的母亲亲手给他换上丧服,戴上白布,牵着他去了停放解九棺木的灵堂。
超度的道士早已到位,家中下人在管家的安排下各司其职。
第一日,解家人就想趁着九门人都没有到齐,先通知各家姻亲上门助力闹事。
“解连环已经不在了,可怜九爷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九爷仙逝。解家正是急需主事人出来安抚,我看我亲家行事大方得体。”
“可拉倒吧!九爷在时,你亲家可不是吃喝玩乐一条龙,八大胡同的常客。”
“老四,你也别说弟弟的不好。你不也是吃喝嫖赌样样来…”
他们差点就在解九的灵堂动手打了起来,解语臣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忌惮。
只是想着,家主之位如果自己要不到手,当个明面上的摄政王也不错。
“小花,不是我托大,你爷爷才去,你怎么还在外边唱戏,这般不孝…”
“怎么,诸位对我有意见?”
二月红闲闲一抖衣袍,上前鞠躬点香,眉目间带了杀意。
“二爷,不敢不敢,只是你若是来吊唁我们欢迎。若是给小花撑腰,那可不合适。”
“毕竟,这是解家的家事。没得说九门关系好到去别人家指手画脚的地步!”
“就是就是,还有些灵堂解语臣的母亲来此主事怕是不行。”
二月红点点头,知她来了,也不需要他们出手。
便落坐在齐恒和霍仙姑接着往下看戏,也想看看解语臣怎么应对。
解语臣的母亲闻言上前道:“我有家主夫人印信,出来主事有何不妥?”
解家人一脸的不屑一顾:“家主夫人,呵,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不是你随口一言么。九爷留下的万贯家财,谁人不动心?”
这一番连敲带打下来,解语臣母亲据理力争也无用。
二月红作为解语臣的师傅,也管不了别人的家事。
解语臣站在灵堂正中,终于体会到了解九临终感叹。
他的叔叔们为了家主之位撕破了脸面。
还有九门中人各怀小心思,都等着从中谋取利益,瓜分解家的公司。
各大盘口来吊唁的管事也是闻风而动,眉目间传递着不可说的消息。
人心,果然难测。
世事往往如此,看似明月清风,花团锦簇,内里却藏污纳垢。
他的母亲面对众多解家人,亦独木难支。
孩子么,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自然跑去找大人,或是丢到一旁,堪忧堪愁,大被蒙头,正是小孩子最正常的反应。
可事到如今,他还能依靠谁呢?
有人上前逼迫小小的解语臣:“家主印信,交出来。”
也有人就差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你也不过是过继而来的,算什么小九爷。”
“呵,叫你一声小九爷,你真以为自己就是解家的家主了。我们可不认,你算什么东西。”
“就算是我有家主的印信,我也不会给你们这些目光短浅之人。”解语臣愤恨的握着小拳头,一脸恨意道。
“不在他那,难道被九爷带去棺材了?”
解家人,一时都看向了停放解九的棺木,蠢蠢欲动。
有手脚快之人已经奔了过去,一把推开拦在前头的解语臣。
黑瞎子接住了被推搡开来的小孩,提到一边放好。
“小九爷,好好看着就是。”
得到了解语臣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未回过神来,一道寒风扑面而来,刚摸着棺木之人脖子一紧,被长鞭缠住。
“谁想去见九爷,我成全他。”
银发黑色旗袍手持折扇的女子徐徐而来,她的声音不算重,神情冰冷淡漠。
不等有人开口说话,折扇婉转飞了出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折扇化身为杀人的利器把触摸到棺木人的手奇腕而断。
在惨叫声中,她漫不经心道:“凭你们这种货色也配惦记家主之位!”
折扇又飞回到她手中,女子随意甩了甩,薄刃片血不沾,身上一尘不染。
“还有谁,想要家主之位?”
江南念那漂亮眉眼的带着些许的冷意,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嘲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