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亡灵君主身上确实有一些蓝色的东西飘了出来，然后又消失不见。

亡灵君主仿佛被激怒，狠狠地劈了过来，叶莲娜用右手的枪铳把剑锋架住引向一边，左手的铳枪就把伸过来的持剑手臂给砍了一刀，持剑的手没有松开，叶莲娜一腿扫中对方的腹部，把对方踢飞出去。

亡灵君主稳住身体，想趁此机会用剑斩击，但叶莲娜直接缠了过来，长剑和铳刀交错在一起，擦出了火花，连战数个回合，亡灵君主抓住了叶莲娜的一个破绽，弯腰躲过了一刀，双手持剑想要将叶莲娜的腰腹切开。

但它却没有想到叶莲娜顺势以背贴背的形式，翻过了它的后背，亡灵君主刚转过身来，两把铳刀带着金色的光就砍在了它的肩上，然后顺势滑下，两道火花从它身上爆射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浓郁的死气，和灵魂。

“呃啊！”亡灵君主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受过祝福的刀刃，可是对你这种堕落的灵魂有很大的作用哦！”说归说，叶莲娜还是没有停止劈砍，顷刻之间亡灵君主身上又多了数道伤口。

亡灵君主还想再用它的剑做些什么，但被叶莲娜抓住手腕，一个缴械，“咣当”一声，剑就落在了地上。

亡灵君主没有愣着，一拳打出，叶莲娜把双枪往后一扬，直接丢下，左手拨开了打过来的拳，右手则直接轰在了它的头颅上，装甲的力量把它打的后仰。

叶莲娜抓住它的手，一个过肩摔直接甩到地上，靴子直接踩在它的胸口上。

“人类君王，亡灵君主，你又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呢？”

“说是放弃成为王，要当一个自私的亡灵，可从你的攻击中，我只能感到迷茫，空间能力和剑术是人类的能力，死气操控是亡灵的能力，正常情况，凭你的这些能力就已经足够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了，可是你却似乎一个都没有用的很好，到最后居然还要考燃烧死者灵魂这种方式来狂轰我。”

“一没有技术含量，二也没有必胜的志气，有的只有疯狂，但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像你口中当个亡灵也就够了。可你却偏偏我要和我拼这些技术，用人类的力量来斗我。”

“你也很迷茫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明明是个亡灵，潜意识中却又希望自己是个活人，而这种矛盾的心理，也就导致了你无法将任何一个能力用得很好，失败是必然的。”

“……”被制服在地上的亡灵君主沉默不语，仿佛内心被戳中。

老实说的话，查尔斯这个名字在他的印象里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自他获得第二条生命开始，记忆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处于残缺状态，与其被这些东西所束缚，还不如做一个什么都不需要的嗜血亡灵，但——

内心的源自灵魂的呼喊，却又希望自己还是一个人。

生前的高强修为能够让它保持部分的记忆，但这无疑是给他更大的痛苦。希望做一个人，但却又因为残缺的记忆而无法做一个完整的人，他迷茫了，既然如此，便什么都不想好了，顺从本能地行动，这也就是一个亡灵的“活法”。

“说是想要活下来，当你收集灵魂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补全自己吧？你希望用别人的灵魂来填补自身的空洞，来补全自己的人格？”

“……”

“这样沉默可没什么意思，人类的君王查尔斯，英国的第105任君主，据说空间能力已达到超阶的顶峰，本身也是一个能提剑和妖魔正面对拼的强者，但在乌克战役中为保护部下而选择殿后，以一人之力硬拖十万敌军三天，依靠的也就是你刚才那蛮不讲理的狂轰，到最后你的行为并不是出于那种快感，而是出于执念，横扫敌军，为国家带去胜利的执念。”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一生为了别人活着的王感觉如何，但我知道，他至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也绝对不会选择堕落。”

叶莲娜平静地诉说着，亡灵君主也平静地听着，身上的灵魂即将全部散去。

它的眼中好似看到了一个走在光明的身影，那身影回头向它一瞥后又继续向前行走。

那位活在光里的王总是承担着这样的重担活着，但他不会后悔，他有他自己的价值，他有他自己的追求。

“真实的你，是怎样的呢？”叶莲娜合并出狙击枪抵在了亡灵君主的头上，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一个愚者，但至少，是一个好王。”亡灵君主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嘭！”

没有什么巨大的破坏力，这一枪也没有将它的头颅轰碎，它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犹如他当年倒在那个战场上一样。

清赎弹，净化灵魂，罪孽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