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风推开门,门内霎时间传出一股浓重的香烛味。
崔锦直觉不好,往后退了一步。
唐文风往前伸出手:“请吧,大殿下。”
崔锦咬着牙不愿进去。
唐文风叹气,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将大殿下请进去。”
砚台他们自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保护皇室,所以今天唐文风特地将赵齐和常武带来了,也免得让他们动手。
赵齐和常武对崔锦这个大皇子的身份可没有多少敬重,二人直接动手拧着他的两条胳膊,将人推了进去。
崔锦跌跌撞撞跨过高高的门槛,稳住身体后抬头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唐文风走上前,从香案上拿起一柱香在烛上点燃,用手扇了扇:“大殿下还记得当年您派人血洗了凉州衙门的事吗?”
崔锦呼吸加重,双眼垂下,不敢再往前看一眼。
唐文风跪下后拜了拜,起身将香插在香炉里,轻声说道:“那些女子曾被山匪掳走,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却因为这场无妄之灾丧了命。那些官差没有半点武艺在身,只不过是为了给家中免去赋税,让家中亲眷日子好过几分,才来府衙当差。没成想也受了连累。”
“大殿下,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累及这么多无辜。”
崔锦猛地抬头,眼神慌乱转着,色厉内荏道:“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了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不会死!对,都是你的错!和本宫无关,不是本宫害的他们!”
唐文风点点头:“是,的确我有错。”
崔锦表情放松几分。
却在下一刻听他开口说道:“但这并不能抹去你的过错。”
“你想做什么?”崔锦忍不住往后退,眼露些许惊恐,“本宫是皇嗣,你敢动本宫试试?”
“放心,微臣不会对您做什么。”唐文风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笑,轻言细语道:“您只需在此为他们抄经诵佛即可。”
“啊,对了。”唐文风像是突然想起来,“过些日子,微臣会将先帝的灵位请来,让您尽尽孝,顺便好好反省思过。毕竟,毒害身生之父的皇子,从大乾建立至今,应该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崔锦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
“走吧。”
唐文风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抬脚往外走。
刚刚跨过门槛,他突然站定,回头对瘫坐在地上的崔锦道:“忘了告诉你,先帝曾交代过,若是他老人家走后,你安分守己,这皇位便可交与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齐和常武走在最后,带上两扇门落了锁。
一行人出了院子,听见屋里传来崩溃的嘶吼。
常武凑到唐文风面前,小声问:“大人,皇上他老人家真的这么交代过吗?”
“叫先帝。”王柯敲了他脑瓜子一下,随后同样好奇地看向唐文风。
唐文风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当然是骗他的。”
王柯等人:“......”他们就知道!
“砚台。”
“属下在。”
唐文风道:“你记得安排人来这边看守,可不能让人跑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要他下半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
砚台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