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青芜越骂越难听,沉喝,“好了,莫要吵了,速速去请太子妃。”
卫清晏是被时煜搀着进入太和殿的,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嫂,你怎样了?”萧之安忙跑了过去。
他关切的样子,让皇后眉头立蹙,但想到什么,又舒展开来,吩咐道,“之安,给你嫂拿把椅子。”
早朝之上,诸多臣子,宫人亦不少,何须堂堂二皇子亲自搬椅子?
老侯爷须白的眉头抖了抖,决意下朝后,再去见一见梁永安那个畜生。
总觉得他诬陷太子妃,是受了皇后指使,若真是如此……
老侯爷看了眼皇后,眸色沉了沉。
萧之安想也不想的,转身往内殿跑,内殿已有机灵的宫人搬着椅子出来,萧之安接过便送到了卫清晏面前,“嫂,你坐着说话。”
皇后露出欣慰神情,忙有人夸赞二皇子为人赤诚,兄嫂恭敬。
下意识想怼人的青芜,最终还是抿紧了唇。
从前见萧之安对皇后鞍前马后的,她看着就烦,但最近见他对兄嫂也处处周到,不是个眼里只有皇后的,她瞧着便顺眼了许多。
且,这些话倒也没说错,老二比他那个娘强。
卫清晏也不客气,坐好,便开了口,“不知娘娘传唤清晏,所为何事?”
皇后沉吟道,“因凤昭无通玄术之人,对未知的事,难免有人心存惶恐,本宫想着他们有什么疑惑,可当面同你问个清楚,免得私下妄加揣测。”
卫清晏微微倾身,“娘娘说的是。”
随后,她看向一众大臣,“那不知诸位大人有何疑惑?”
青芜指着最先开口的臣子道,“他说,活葬案你是幕后真凶。”
被这样指着,那臣子阴沉了脸。
卫清晏笑了笑,虚弱中带着随和,“这个怀疑就有些没道理了,梧桐郡一案,发生在三年前,三年前,本宫还不曾来过凤昭。”
“可听闻太子妃战死沙场,之后消失三年,去岁又突然回了大魏。”
那臣子接话,“这消失的三年,太子妃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无人知晓,期间未必就没有来过凤昭。”
“按说,本宫是君,你是臣,便是你不认本宫太子妃的身份,本宫还是大魏储君,本宫行踪原没必要告知于你。”
卫清晏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舒服些,“但本宫素来讨厌麻烦,今日便说一说,诸位也听一听。
三年前,黄沙岭一战,最后一刻,夫君,也就是你们的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将本宫交由师父医治。
彼时,本宫支离破碎,在师父的莲花坞卧床半年之久,方可下地,之后的两年半,师父带着我与母妃,行走民间。
人死如灯灭,大多数人死后便魂归地府,进入轮回。
但若死前有冤屈,或放不下的执念、不甘,便会生怨,寻常怨气会随着时间而淡化,最后消弭。
但怨念深者,再得遇机缘,便会成鬼怨,鬼怨不解,时日一久,会幻化成魔,为祸人间。
师父做的,便是替人化怨解魔,了却因果之事,我接师父衣钵,行的自然也是此道。
但因我半路拜师,加之师父担心我身子未完全康复,不舍我受累苦学,本宫只习得了个半桶水,倒也没你们想的那般神秘。
至于我师徒三人行踪,你们若闲来无事,也可查一查,倒也不是无迹可寻。”
“对,我可以作证。”萧之安第一个接话,“嫂说得都对。”
可有人不买账,“可这也不能证明,太子妃与活葬一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