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重,父皇帮忙拿下吧。”
破煞乃是天外玄铁打造,比寻常的兵器重许多,皇帝一时不备,手上突然的沉重,让他脚上趔趄了一下。
“父皇小心。”
卫清晏一手扶住他,一手快速凌空画了什么,趁机推进了皇帝后背。
“哎,阿姐,他好像不太行啊,阿姐,他是真的不太行啊。”
阿布感叹,“他是不是不太锻炼啊,连龚缙冬瓜都拿得动破煞啊,他这看着很是艰难啊。
娘如今怀了孩子,年底便要临盆了,届时,小弟弟小妹妹还没长大,他就老了,谁帮娘一起带大他们啊……呃……呃……”
“朕没老。”
皇帝突然的反驳,让阿布惊得连打了两个嗝。
“阿……阿姐,我是不是幻听了,他……他……他怎么能听到我说话啊。
完蛋了,我非议帝王,还被抓包了,那我是不是得罪他了啊,会不会连累你,还有我的皮影戏是不是也泡汤了。”
第一次听到阿布的话,皇帝反驳是下意识的。
第二次听到,他神情愕然,眸中出现浓浓的询问和兴奋。
卫清晏扯了扯嘴角,微微点头。
她本是想让他们父子自己接触沟通,没想到阿布出口的便是那些。
从前在军中,杜学义时常在她耳边念叨,没有男人愿意被别人说不行。
父皇大概也不例外,何况吐槽他的还是他的儿子。
不过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卫清晏决定不参与。
皇帝倒没顾得上计较阿布说他不行,他心里有点慌,第一次见面该说点什么呢,总是要缓和缓和关系的。
他们这个一家四口,哦不,马上就是六口了,大家都其乐融融,就显得他有些难说话,不合群似的,破坏家庭氛围。
可他还没想出合适的话来,便听得耳边又响起阿布的声音,“草民胡言乱语,还请陛下恕罪。”
声音郑重又冰冷,没有一丝人气,像极了皇帝手底下的那些暗卫。
皇帝的心突然就软了,他板起脸,将破煞竖立在面前,“你是朕的儿子,是这大魏的皇子,你不该自称草民。
还有,我是你的父亲,怎会同你一个孩子计较那些话,用不着恕罪。
但是,往后不能这样说父皇了,你刚认识朕,还不了解,朕没老。”
阿布没有回应。
皇帝握着破煞的手,蜷了蜷。
是不是语气严厉了些?吓到他了?
还是他不愿意认自己,自己这样上赶着,惹他烦了?
他下意识的想向卫清晏求助,但他是父亲,是君王,不能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的,他轻咳一声,“你可是想看皮影戏啊?”
阿布终于有了反应,“给看吗?”
皇帝扭头看向冯若宝,“听到了么,大皇子想看皮影戏。”
冯若宝自打认识卫清晏后,已经见识了不少光怪陆离的事,看皇帝和一杆长枪说话,神情很是镇定的扭身去安排了。
他速度极快,蓝姝前脚到御书房,他后脚就带着演皮影戏的太监们到了御书房的偏殿。
皇帝手里依旧握着破煞,见蓝姝来了,对她道,“你让清晏陪你说说话,我带孩子去看个戏。”
男人之间的相处,有女人在,总是不太好的。
主要是,阿布本就亲近他娘和姐姐,有他们在,自己这个父皇大概就入不了他的眼。
蓝姝不明所以,但听卫清晏应了好,她便也跟着应了。
等皇帝离开后,卫清晏才同她说了刚刚的事,蓝姝笑得打跌,“我愈发觉得你父皇幼稚了。”
“阿布也是。”卫清晏也笑。
好别扭的父子俩。
但或许这便是血缘的传承吧。
母女俩又说了会话,隔间皇帝还抱着破煞在看皮影戏,卫清晏便想着在宫里用了午膳再出去。
今日要回禀的事还没说呢,父皇午膳时总该有空的。
时煜却进宫了,他眸色凝重,“小晏,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