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不能说出口。

他只能满脸忧郁的看着红云，然后又满带杀气的盯向冥河，似乎是冥河抢了他的机缘。

只可惜，他的眼神再幽怨，再有杀气，红云与冥河，都丝毫不觉，或者是装作丝毫不觉。

红云问道：“冥河道友，不知你想修炼哪一道法则，现如今又修炼到何种地步了？！”

冥河不敢怠慢，连忙答道：“我现如今修炼的是杀道，已经以两把杀剑，斩除善恶二尸。”

“只可惜，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斩除自我尸，无法突破到准圣后期，更别说亚圣境界了。”

“还请老祖指点迷津，在杀道一途，我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最终证道……”

红云皱起眉头，手指不断掐诀，似在推演着什么。

良久之后，他神色越发凝重，缓缓摇头，道：“杀天、杀地、杀众生，方可最终证道。”

“只是这天，你怎么杀，这地，你又怎么杀，洪荒亿万生灵，又岂是你能杀得了的？！”

“这条路看似就在前方，但实际上已经断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别说杀天、杀地了，就算众生你也杀不了。”

说到这里，他指的是天庭，又指了指巫族，解释道：“天庭诸妖是众生，不周山巫族也是众生，可你杀一个试试……”

这？！

妖族有帝俊、太一，有女娲、伏羲，还有一直在舔舐伤口的鲲鹏，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

至于巫族，就更不用提了，人家有后土这位另类证道的圣人坐镇，他怎么杀，还要不要小命。

冥河额头冷汗，一下子冒出来，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整个人完全麻了。

路要是走错了，那就真完了。

弄不好，他的善恶二尸白斩了，甚至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要灭掉善恶二尸，修为跌落准圣初期，重新一点点修炼。

“所谓以杀证道，实际魔祖罗睺走过，他当时手握诛仙四剑，想杀尽洪荒生灵，以魔族生灵代之，继而证道。”

红云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可惜他失败了，虽是道祖阻拦之故，却说明这条路走不通……”

噗通！

冥河跪下了。

他以头杵地，行叩拜之大礼，一字一顿恳求道：“求老祖指点一条明路，哪怕我毁掉二尸，重新修炼，也在所不惜。”

红云眸光微闪，露出狡黠之色，笑道：“杀之以道走不通，但有条路非常适合你。”

“既然你要杀天、杀地、杀众生，但有没有想过杀死自己？！”

“杀别人可以证道，杀自己也可以证道，你的道就是“死”，死之一道也是道……”

啊？！

死能证道？！

可我冥河出了名的不死？！

“血海不干，冥河不死”，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哪怕鸿钧道祖，号称一巴掌能拍死圣人之下任何人，却也没能杀了自己。

“这个死之一道，和你理解的死不一样，是以你之肉身，凝聚洪荒万千死气。”

红云笑容很灿烂，却夹杂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当然，这里所谓的肉身，是你之本尊，而不是血神子分身，血神子分身凝聚再多死气也没用。”

“当死气凝聚足够多，我会再次赐下一物，必能让你一举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