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那就这么定了,今年去老宅两家一起过年?”刘季期待的疯狂向娘子抛媚眼。
秦瑶伸出两指,八字形推开他两边眼角,定住了某人狂眨的眼睛。
看在他这么孝的份上,轻颔首,“可以。”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管吃吃喝喝,你别指望我帮你做什么。”
刘季一口答应:“那是自然!我们全家伺候娘子还来不及,怎敢劳动娘子你呢。”
习惯成自然,刘季弯腰帮她拍掉衣裳上的寒气,推开屋门,让她进去。
转头,朝厨房里喊:“上菜,开饭!”
阿旺和李氏把锅整只端上来,殷乐随后拿来盛好的米饭,摆上筷子。
堂屋门矮些,大郎今年个头涨了不少,踩上凳子,都能为阿娘效劳了。
后面说了些什么,秦瑶已经听不见,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新鲜肉食得进城去买,路都冻上了,屠户也进不来多少头猪,每五天能吃到一回儿新鲜猪肉都不容易。
秦瑶怀抱着四娘取暖,靠在椅子上,懒懒的眯着眼睛消食,心里计算着路程,公良缭一行人应该已经抵达京城了。
醒来家里很安静,父子五人外加殷乐和阿旺都进城去了,后院只有小来福逗鸡的童言稚语传来。
中途好像是刘季扶她回的房,擦了脸擦了脚,还塞了只暖袋,她被子一卷,睡到天光大亮。
大手一招,一帮娃娃就跟她出了院门,提浆糊的、拿凳子的、拎刷子的,齐全得很。
说着,翘起自己的鞋尖,上面有一个显眼的补钉。
清俊少年接过对联,直接贴好,秦瑶叉腰站在地上帮忙看一眼平整度即可。
不等母子三人细细讨论刘季的变化,龙凤胎和已经能跑得飞快的大毛跑了过来。
“三婶三婶,贴对联!”大毛抓着秦瑶的裙摆,扯着她就要走。
所以说,大儒就是大儒,公良缭把他这个不是人的徒弟教导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等到了除夕这日,家中仍旧不需要开火——一家老小都到老宅蹭吃蹭喝去!
大郎说,这是他有记忆以来,两家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气氛好得都不真实,像是在梦里。
文具厂腊月二十六开始放年假,现下厂里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一切有宋瑜负责,秦瑶实实在在的在家懒了两天,感受着年边的热闹气氛。
野菜下雪后就都冻死了,偶尔能刨出几丛藏在田间稻草下的漏网之鱼,还不够打牙祭的。
家家户户杀了猪都来请村长去吃肉,秦瑶都拒绝了,半步不想出门,倒是刘季带着四个孩子,到处去混饭吃,吃不了还能给秦瑶兜一点回来。
香气太浓,秦瑶本就饿了,见众人就坐,立马拿起筷子开吃。
“阿娘。”大郎仰头看了秦瑶一眼,不是太确定的说:“阿爹好像变了很多。”
刘季将墨汁吹干,把写好的两副对联递过来,“一副贴在大门,一副贴在堂屋.哎呀,是娘子呐,快请进屋就坐,这等小事就不劳烦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