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离开之前，二郎突然从床上坐起问：“阿娘，你知道天有多大吗？”

秦瑶告诉兄妹四人，在家里，既可以是阿娘很凶阿爹温柔，也可以是阿娘很温柔阿爹很凶。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同窗，怎么净戳人痛处，小小年纪，嘴巴真毒，居然说老子是吃软饭的！老子堂堂举人，还用得着吃软饭？”

小姑娘觉得一个人如果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盲目跟从，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考，那他真的好可怜。

但说到开心事时，又眉飞色舞起来，鲜活的样子令他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动容。

不过话虽如此，秦瑶还是答应了二郎明日入城的请求。

并且他们也不需要去反驳外界那些不同的声音，哪怕他们说得很刺耳，但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感同身受的一顿输出后，刘季深吸一口气，佩服的看向秦瑶，“娘子，还得是你啊，要是其他学堂都能深知这阴阳平衡之道，多多给女娃行方便，咱们家四娘也就不用整日跟一帮男娃打架，能做个文静的小女娃了。”

看那悲悯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菩萨。

“还有三郎你个傻子，人家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自己不会动动脑子想吗？”

“那这些人岂不是好可怜？”四娘欷歔道。

“四娘你”面对闺女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刘季话音一转，“算了，跟一堆男娃娃混在一起你能不被人欺负就很好了，偶尔欺负欺负人家也不算什么大事。”

二郎瞬间蔫巴下去。

可惜这里都不是地球了。

把女儿抱到膝上，秦瑶抚着她的发顶，温和的对兄妹四人道：

他从来都是软饭硬吃的好不好！

刘季气愤道：“大郎二郎，下次给爹干死他丫的！”

“阿娘，我突然一点都不讨厌学堂里跟我争吵的同窗了。”四娘满眼悲悯的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看见别人讨厌我，就跟着一起要讨厌我。”

秦瑶认真想了想，认真的回：“不知道。”她只知道地球有多大。

想着想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四娘的兴致也被调动起来，“阿爹，你知道天上的星星为什么总是在夜里出现吗？”

不管是男主外还是女主外，男人当村长还是女人当村长，这都是正常的，没什么好奇怪。

想到女儿剃掉头发遁入空门的画面，刘季吓得一激灵。

三郎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阿娘，天有多大啊？”

不行，他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为显得公平，干脆兄妹四人一起请假进城去，一人给了二两银子让他们去买一本自己喜欢的书。

一夜好梦。

秦瑶醒来时，阿旺已经驾车带着大郎兄妹四个和李氏小来福母子进城去了。

刘季倒是也想跟着去，可一大早就在自家院坝上瞧见甄玉白去了莲院，他心中警铃大作，早膳一吃完便拎着书箱往莲院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