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懵懵的小声问:“大哥,阿爹也算长辈吗?”
背地里,秦瑶知道有很多人对自己行事强烈不满,况且她也因为文具厂员工过于充足的情况而拒绝了许多人投来的入厂诉求。
床上听到动静的大郎二郎三郎齐刷刷好奇看过来,见爹娘端着糖水走进屋,互相看了看,有惊有喜。
与之相反,把她随口说的话奉为圣旨一般,不管对错,坚决执行,甚至以此反驳外界其他不一样的声音。
小脑袋探出,见是阿爹阿娘,惊喜的呀了一声。
四娘傲娇的看了小哥一眼,她机灵着呢,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严重的时候,还会在与同窗谈及各自烦恼时,因为同窗选择找父亲解决问题而言语讥讽对方。
三郎最开心,眼里的馋意根本眼藏不住,直勾勾盯着那糖水。
饭厅里,听着院里的鸡飞狗跳,大郎啧啧摇了摇头,转身拍拍龙凤胎的小脑袋,“快吃饭,多吃点,日后记得不要随便忤逆长辈。”
身在局中,秦瑶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是殷乐提醒了她。
但真心感到感激的人,也只有刘家村这些人和文具厂里的工人们。
且二郎尤为严重。
金石镇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秦瑶以女子身份担任村长,在外行走,张扬行事。
突然之间,兄妹四人意识到了一个重要问题——爹娘好像站到一条线上了。
大郎瞅一眼从堂屋门前狼狈跑过的二郎,以及拿起竹条在后面狂追的亲爹,难得郑重的颔首,“算!”
好几次接孩子们返家时,二郎有意提起其他同窗父母之间的相处模式,对传统的女内男外家庭模式,表达了强烈的鄙夷。
大郎觉得意外,但有种今夜会过得很美好的预感,满心期待。
四娘被哥哥们差遣,穿着家里自制的小棉拖鞋哒哒哒跑到门后,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秦瑶突然发现孩子们在家里养成了只听阿娘,反驳阿爹的习惯。
刘季好笑的点点头,端一碗给他,“坐着慢慢喝,不过别喝多了,仔细晚上尿床。”
这一观察,就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要更棘手。
一方面孩子们对自家爹娘的相处模式表示了高度认可,另一方面,也会遭受到其他传统分工家庭出来的孩子们强烈排挤,搞得孩子们自己也很矛盾,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对的。
三郎四娘已经坐在桌前捧着碗开动,冬夜里来一碗热腾腾的糖水,简直不要太美味哦
二郎有一点和他亲爹很像,拒绝内耗,从不为难自己,蹭的从床上下来,接过刘季递来的糖水,在弟弟妹妹身旁坐下。
二郎回头提醒他爹:“咱们两一个姓,就算阿爹你不揍我,你也跟我一个姓,除非你让我跟阿娘姓。”
大郎穿好外衫去把房门关好,期待的在桌前坐了下来,一边接住阿娘给的糖水,一边好奇问:
“阿爹阿娘,你们要干什么?”
秦瑶指了指空位,示意刘季也坐下,自己抱臂站在父子五人面前笑着说:
“不干什么,我和你们阿爹无聊睡不着,过来找你们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