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忽然默了。
其他村村长心顿时一沉。
“里正,秦村长问的事你倒是说啊?”
“莫非今年税收涨了?”
秦瑶也皱起了眉头。
里正示意大家伙先坐下来,留下儿子招呼众人喝茶,转身进了里屋,取来一卷文书。
不是所有村长都具备查看文书的能力,所以里正并没有把文书交给村长们传阅。
村里人都关注着秦瑶的动向呢,回家一路上都有担着谷子的村民询问今年粮税几何。
王孝玉有些没好气的看向秦瑶:“我儿来接我了,一道回去?”
里正感觉自己耳朵要炸了,喉咙要说哑了,一转头,发现秦瑶端着茶杯,一边淡定喝茶一边看着屋外的蓝天白云,这般稳定的情绪,刺激得里正“嘭!”的拍桌而起,吼了几位村长:
“都给老子闭嘴!”
同下河村村长装逼是一回事,自己真要上场当恶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瑶没说,只道:“今晚我把文书抄写出来,明日张贴到村口告示栏上,到时候就都知道了。”
秦瑶思索着进了家门,还没等她想出来什么,正在后院领着大郎兄妹四个收谷子的殷乐跑过来,交给秦瑶两封信。
等秦瑶从丁家庄回到刘家村,晚霞已经布满整个天空。
“增了一些,但不算太多,加之今年各村收成还算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秦瑶紧接着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孝玉叔,我算术还可以,知道十二和十五的差别。”
王孝玉眉头紧皱,心里更担忧了。
“孝玉叔,咱们是村长,村长的任务就是完成税收,确保全村人的安全,个人情绪还是收一收比较好。”
秦瑶骑着马,却没有径直往刘家村方向走,而是在冠道岔口一转,进了丁家庄。
她要去看看自家佃户们今年的收成情况,顺便把今年税收情况说明一下。
村长和前去学习的年轻人们口水都劝干了,但实际上跟着刘家村一块儿精耕细作的只占一小半。
一开始刘季和佃户们说的是各自承担赋税。
趁着今晚征税文书还没贴出去,她得赶紧想一个转移仇恨的法子。
秦瑶手中茶杯微微抖了抖,好险稳住了手,没让茶水洒出来。
王孝玉浑身一震,像是被秦瑶的话点醒了,脑子突然清醒过来。
在没有看见得利之前,人性使然,自然会对新事物抱有警惕和怀疑。
秦瑶放下茶杯,请里正把征税文书借给自己现抄一份,抄完麻溜闪人。
粮税事关重大,倘若不能如期上缴,官府追究下,全村都得完蛋!
这一下子,轻重缓急就显出来了,不想死就得狠狠心。
内容全部读完,里正恭敬将文书卷起来放入竹筒收好,这才“唉”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不过此刻的村民们越开心,秦瑶心里就越虚。
刘季现在是秀才了,家中赋税都可免除,所以佃户们的租金得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