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仙官负手站在他正前方,盯着人瞧了又瞧,总觉得范宁二人一事没那么简单,但他又拿不出证据来。
“师弟,你最近沉稳了不少。”齐仙官淡淡说道,不是夸奖,也不是贬低,只是提醒他,他反应太过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
所以,刘季本应该恨这二人才对。
至于红袖馆的人如何得知范身世秘密,美人解释是听别人传的,但范根本不信。
咬定了就是宁泄露的。
这期间,昨日随行宁等一行书生,都被请到堂上作证。
刘季一挑俊眉,突然合上书本,再也不装什么沉静,快走几步追上前方少年,伸手从后面一把抱住那颗脑袋,狠狠揉搓。
案子审到中午,各方这才散去。
待到把人送走,刘季立马凑了过来,笑着问:“娘子,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但因为对方拿出高额赔金,红袖馆撤了状纸,宁也愿意当庭和解,这才无罪释放。
说罢,留下一老一少两个单身狗,掀开车帘,瞧准客栈位置,等马车正好行至客栈时,利落的跳了下去。
谁让他住在贺知府家呢,今晨贺知府直接来到客院等他,二人一起进的衙门。
末了,在公良缭和齐仙官幽森的注视下,又补充了一句:“这两日我就不回来了,我和娘子一块儿睡。”
再也没有乱吠的狗在叫了。
“我滴小师兄,你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刘季咬牙切齿道。
公良缭照例去书馆后院同馆主下棋,藏书阁内,只余下齐仙官和刘季师兄弟二人。
毕竟,你看那白衣书生谄媚讨好的笑颜,他怎可能是有这般心机城府之人?
就算有,他一乡野村夫,又怎么敢设计挑拨世家贵胄。
不过,最大的破绽,便是没有破绽。
齐仙官摆摆手,自己整理好衣着,又把发重新拢整齐,拍拍膝盖,自己追了出去。
宁范二人一人走一边,从此只怕要老死不相往来。
“刘季,你给我站住!”
隔了一天,范宁两家便派了人来,将二人强势接回家中,省得再闹下去,家族名声都要叫这两人败坏了。
齐仙官挥舞拳头,全都砸到空气上,总差那么一点点才能碰到刘季,不禁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来人!”
赶紧松开手,脚底抹油,飞速溜走。
话说到这,齐仙官见他眼睫轻颤有所反应,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便转身离开,自己寻书去了。
到了傍晚,二人去后院将老师接回,离开书馆,返回城中。
此时距离放榜不到两日了,刘季同老师师兄再次来到广文书馆,看着馆内那一排排整齐的藏书架,只觉得神清气爽。
加上原本家中存款,她现在已经有了一千五百一十两银子的巨款。
就算接下来什么也不做,靠这笔存款和田庄,也可以实现衣食无忧了。
当然了,前提是没有天灾人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