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伏云隐端坐在香妃墓园中,身后坐着田海螺,而王净亭和楚向阳二人就在他们旁边坐着,柴奴的尸体也经过收殓,静静躺在一空坟中的棺内,她没有亲友,伏云隐便将她同这些香魂一起,超度往生。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
“观自在菩萨......”
肃穆安宁的诵经声在香妃墓园传荡开来,王净亭依靠在楚向阳肩膀上,面露悲戚 ,她依旧还没有从骆曦的死中走出来,她本可以不用这般伤心,其中缘由自己也不能用逻辑分析出来,是痛惜么?是感恩么?是无力么?
楚向阳本可以和大家一起走,只是知道王净亭为了救自己孤身犯险,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份情谊让她异常感动,怎么说都要照顾她几天,等山上的法事结束了再回家和亲人见面不迟。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短短的大般若经核心经文,王净亭二人听了数遍后便将文辞记住,紧跟着诵念起来。
伏云隐并没有去学其他的往生超度咒或经文,因心经包含了一切智,一切法,持之修行不断,明自性后,即可生一切万法,当他将心放在超度亡魂上,那么经他口诵的心经,便有让魂灵得以安详,让魂魄得以往生极乐的功用。
第二天。
古月他们回到槐山,且带回些许物资,包括祭奠所用的一切简单水果花烛,纸钱白绫,王净亭也得以换成秋装,不再受寒冷所侵扰。
伏云隐和古月等五人整日不吃不喝,每日卯时辰时诵两个时辰,夜晚酉时戌时诵两个时辰,粒米不沾,滴水不饮。
虔敬超度七日后,才由曹椽熬得一锅粥,采了些马齿苋,鱼腥草简单地和着粥一同煮了,不过在伏云隐的吩咐下,这几日他在念经之余为王净亭和楚向阳二人在江中捕捉了游鱼为其熬得香鱼汤吃,因其体弱,且又未奉佛门,所以伏云隐才做此举。
墓园虽然坟丘依旧,但是没有了那股阴沉的气息,看起来就如同一片小山包串在一起,有一种尘归尘,土归土的感觉。
他们就在墓园口将桌椅摊开,席间,古月问到:“师父,接下来我们去何处?”
吸溜......
伏云隐长喝一口粥,感受着口中那野菜的清香,随口道:“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一个多月,径直上京都去吧。”
“嗯,好。”
伏云隐看着王净亭停箸欲言又止,不禁问道:“想什么呢净亭?”
“啊......”
王净亭反应过来后,看着伏云隐淡然一笑:“没事。”
伏云隐却心知肚明:“你是在想骆曦的归宿吗?”
王净亭眼眸一阵波动,随即承认道:“云隐师兄明鉴,我确实是这样想的,那金沙浪子或许是由于自身的原因,反正没有把事情做绝,给这些姑娘竖了墓碑,留了姓名,虽然骨血都已经不在,但是若警局有意去结案,那这些女孩的父母定会来找到她们。只是......”
古月道:“只是这骆曦形容被毁,即便家人到来也不能认出,且她的死与我们有干系,如果我们不能找到她的归宿,那么我们真是枉做修行人了。”
“正是这般。”王净亭看着古月一笑,颇为感激他道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话毕她便看向伏云隐,看他如何决断,她本可以自己决断,只是现在自己伤病缠身,难以为继,且骆曦的尸身需要封棺下葬,时间上已经是顶急迫的了。
不过伏云隐却没再发一言,见此情景古月几人倒是心知肚明,不急不躁地吃着自己的东西,王净亭和楚向阳二人对视一眼后也埋头吃起来,只不过心中有些打鼓,毕竟这事本就和大家无干,何必没事找事?
噼啪!
火堆中传来轻微的爆炸声,温阳中的秋风还比较和煦,不多时 ,众已饭毕,伏云隐便吩咐曹椽将该收的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且对王净亭说到:“这段因缘本和我们无关,但是既然我们遇到了,也有必要不辞辛劳去圆了骆曦的梦,既然这样,那你就想想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足以证明她的身份,毕竟这个女子不是子阴体,找到她的本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净亭大喜,当即躬身致谢:“多谢云隐师兄。”
“不必。”伏云隐笑了笑。
“如果说哪里可能有关于她的信息,我估计她的住处可能会有,只不过我没有去过。”
“那里我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