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我爸爸妈妈估计找我都找疯了。”
“没用的,能找到早就有警察来了,这么多年,除了时不时有姑娘来,就没见过其他人,我都已经死心了。”
偷油婆一把薅起水向她们二人泼去,“行了行了,少碎碎念,你们应该知足,你们不是狼大人想要的女人,没有进后山香妃墓群的机会。”
“呵呵,这也是哈,可怜这些姑娘,进了这里,就没了活路,我们虽然命苦,却还有机会苟活。”
“哎妈妈,听说之前斜阳大人他们还带回来两个女孩子,怎么没有带过来呢?”
偷油婆摇摇头,“老娘也不知道,不是分内之事别多打听。”
“那她们被关在哪儿?”
“唔……这个老娘不清楚,以前都是来一个姑娘就到我们这儿了,还从来没有这种事发生过。”
“会不会直接送到狼大人卧房给他享用了?”
“不清楚,好了好了,老娘不知道啊,赶紧的吧。”
“呵呵呵……”
就在三人打闹之际,她们没有发现王净亭修长的睫毛轻微闪动了一下。
……
咕咕咕……
呜呜呜呜……
嘎嘎……
槐山静谧的夜晚,灰林鸮这些鸟类在林间活动着,烟斜雾横,浓而不散,让本就没有一点星光的夜晚更加寸步难行,潮湿的风吹来,滑腻腻,凉飕飕,再让那直透灵魂的鸟声一激,顿时便可让人惊惧发颤。
可是这样的夜晚,迎来一群好像本就属于鬼蜮中的人,十数盏红灯笼如红色的鬼眼在烟雾中飘摇,的铙钹声和咚咚恰恰的花鼓声以和谐的韵律演奏着,十来名乐手弓身打量,宛如老鼠出洞,时时刻刻防备着有猫的出现。
鼓乐风格独特,仿佛是专为夜间出嫁而编创的,时而高亢,时而低吟,时而绵长,时而戛然而止,动静错落,真如鬼蜮音乐。
轿子有韵律地摇摆着,幅度却并不大,可见轿夫很专业,身披凤冠霞帔的王净亭,红盖头下的双眼寒如霜雪,前方,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投入罗网。
约摸两炷香的功夫,送亲队伍终于到达目的地,坎精公早已经等候在这里,见偷油婆等人赶到,他忙上前迎接,“偷油婆你们可来了。”
偷油婆翻了一个白眼,“真没出息,现在才亥时四刻,还有半个时辰呢。”
坎精公啪地一下打在偷油婆的大屁股上,“哈哈哈,我哪次不这么紧张?”
“嘶……你要死啊!”偷油婆一拳打在他的龟背上,差点让他一个踉跄栽倒。
“哎哟我的个娘嘞,看来你的钱全都花在吃上面了,这么大的力气。”
偷油婆傲娇一笑,“哼,老娘每次出去享用的都是鲨翅豹胎,龙肝凤髓,哪像你,每次出去只知道找模特,也不瞅瞅你那副尊容,别人看见恐怕回去都会把上辈子的东西给吐出来。”
坎精公一边让轿夫把人给带出来,一边颤抖着痣毛说到,“嘿嘿嘿,就这点癖好了,外面那些女人,为了有钱过体面的生活,能‘吃苦’的人,多了去了,嘿嘿嘿……”
听着坎精公把吃苦二字着重地说了出来,偷油婆笑骂道,“老色批,不跟你说了,办正事吧。”
二人站在轿子前,看着轿夫将王净亭迎了下来,随后上前一左一右地将其搀扶住,恰巧这时来了一阵疾风,将所有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眼睛都眯了起来,没有看见王净亭的红盖头被风吹起,露出了她星辰般的双目,和那妍丽的姿容。
黑夜中,眼前红影幽幽的宅邸如深渊里的噬人巨物,一块金色的牌匾高高挂在门头上,上书:
金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