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以前常说的一样——只要你表现出强大的实力，就会发现世界很美好，人人皆和善。

他的爷爷，那位老扎纸匠，其之所以让牧林在道宫藏经阁选择黑水玄蛇蜕凡诀这一部功法，就是为了防这一手。

‘若是正常的纸人，正常的对战，我会先召唤笼罩一切的黑雾铺场。’

在那恐怖的巨力之下，空气都被打爆，秦源的金刚结界，也在一声巨响中，出现了裂纹。

而两个绝世天骄碰到一起，究竟着重培养谁，梦蕊大师也犹豫。

说到这里，梦蕊大师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道：

“可以，去问吧，以她的性格，百分百会让你同意的。”

眼前的纸人，完全就是个打不烂，锤不死的牛皮糖，更给他一种法力无限的感觉。

‘黑雾遮天，有阻挡阳光照射之能，满是水汽的黑雾，也能阻碍超凡火焰的威力，乃至于彻底扑灭它。’

有如此底牌在身，牧林怎么可能急。

“火界护身！”

“昂！”

虽是竞争对手，但秦源对自己还是挺礼貌的，这种情况下，牧林自然不会无礼，相互行了一礼后，两人友好的召唤出了自己的傀儡。

如此提议，让牧林多看了他几眼，但他并没有听从。

“牧林，你确实很强，但太过傲慢了……”

一者双龙加持，一者通体燃火，两者的战斗极其激烈。

嗯，这也跟牧林表现出了绝佳的天赋有关。

——他曾吸收炼化过蛟龙精血。

“不动金刚结界咒！”

傀儡的躯体，使得傀儡师防御无双，而傀儡师的灵魂，则让傀儡能释放出各种各样威力强绝的法术。

当然，那是正常扎纸匠的作战手段，对于牧林而言，阴兵根本不怕太阳照射，他也没有了铺场的必要。

但沮丧的秦源没发现的是，牧林也是挑了挑眉。

面对挺枪突刺的葬之夜叉，随着秦源意念一动，佛陀六手中的其中一对手掌便双手合十。

凭借感悟，以及对技能的了解，牧林是能做出一些超出技能描述之外的尝试的。

更令他觉得美妙的是，那蛟龙死了，还是死亡没多久，这使得牧林不用从久远的时光里拉人，他的消耗，也因此极为的少。

那琉璃打造的六手佛陀，竟然在一阵白光中，与他融为了一体。

反而是他，被葬之夜叉一阵狂砸之后，琉璃色的身躯都裂开了。

……

至于天壁宫城阵的转移，跟替身纸人转移的区别，一个是转移分担正在承受的攻击，一个是转移身体受到的伤势，很明显，后者更难一些。

而在纹路变化的同时，那本是防护的结界，也猛然转变，有炙热的火焰，自结界上升腾而起。

之所以如此，是他还有好几个底牌没揭出来呢。

面对近乎是眨眼之间就来到身前的葬之夜叉，秦源并没有畏惧。

“轰！”

他对自己的傀儡有信心。

不愿相信首领会错的他，死死盯着秦源，想要看他发动大招。

在金色纹路的照耀下，一道金色的护盾，把佛陀跟秦源，统统守护在了其中。

措不及防之下，葬之夜叉被火焰笼罩在了其中。

而他的傀儡也确实有些特殊，那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佛陀。

“牧林，你输了，纸人终究不是傀儡，材质天生有缺，被火焰所克制。伱所修行的又是阴邪之气，被我的光明火焰所克制。”

火焰出现之后，就如太阳耀斑一般，迅猛的朝外喷发。

此火焰让六手琉璃佛身上的纹路猛然一变，由金色，变为了赤红。

就如牧林很想尝试的一个能力——英魂召唤。

因吸收炼化，那条恶蛟，也算是跟牧林有了联系。

这是太阴活人经吸收融合了岁暮之力，又经人道之力推演，衍生出来的一个天级特性，它能让牧林召唤已死之人的英魂附体纸人，提升它们的位格与实力。

不用英魂召唤，牧林能用的招数也很多，就如现在，他就作弊的使用了天壁宫城阵。

下方四手空无一物，而最上面的两张手掌，则是各托着一道火焰。

除此之外，她看重牧林的另外两点，一个是两者所学所用皆相差不多。

此天赋发动，使得他与自己的六手琉璃佛发生了奇特的共鸣，然后，让牧林讶异的一幕出现了。

又如现在，与激烈对拼中，秦源就在念诵着不动明王火界咒，让无数火焰从虚空中涌现，朝着葬之夜叉焚烧而去。

那合体变身的血脉天赋，对于傀儡师的加成确实挺大的。

“该死的，为什么你的防御如此之高！”

于众人的目视下，他们从地面打到天空，又从天空打到地上。

“你很强，但双重克制之下……”

在佛陀傀儡双掌合十后，有金色的纹路自佛陀身上亮起。

甚至，周身的火焰都好似没对它造成任何影响。

别说火焰了，就是诸邪退避的雷霆，他的阴兵也能抗几下。

“好强！”

甚至，有火焰凝聚成了火狮，火狼的样貌，辅助秦源厮杀。

“砰！”

只是，对于自身的缺陷，阴八门一脉的扎纸匠也懂啊。

拜师确实有好处，但若梦蕊大师跟东方雅斗起法来，夹在其中的牧林就坐蜡了。

观念不同，她对待牧林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虽还未使用，但牧林有种冥冥的感觉，把这只恶蛟的魂灵召唤出来，葬之夜叉身上的大威蛟龙·金刚力符阵，威力保底都要提升十倍。

至于火焰，呼风唤雨的蛟龙就纹在纸人身上，些许的火焰，根本奈何不了它。

但进阶精通，并有了一丝大师特性后，牧林已经无需九人共同显现了。

“请。”

打不死，锤不烂的葬之夜叉，让濒临极限的秦源，彻底没有了斗志，也因此，最终，牧林获得了此次考核的胜利。

就如现在，他体内有六个替身纸人，牧林又偷偷的在袖子里激活了两个——纸人形态，没有激活膨胀。

被光明火焰点燃，化作了一团火炬的葬之夜叉，并没有被直接焚烧成灰。

只是，还没等秦源高兴，他就脸色呆滞的发现，那焦黑的手掌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

但也因此，替葬之夜叉承担伤害的替身纸人，已因承受了太多的攻击，有了破损。

“咔嚓！”

如此胜利，特别是碾压式的胜利，也令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极为复杂。

“好险，若是再来几次……我就要动用其他的替身纸人了。”

……

“葬之夜叉是我躯体的延伸——它是由我的精气神，叠加一些其他东西汇聚而成……它的组成有我一半的本质，是以，替身纸人跟它也有联系，集中精神之下，我能把它的伤势，也转移到替身纸人身上……虽然，替身纸人比普通纸人重要，正常情况下，我几乎不会这样做就是了。”

随着一条胳膊碎裂，秦源那倾尽全力的一掌，总算击破了葬之夜叉的防御，落在了它的胸膛上。

“若牧林是我弟子，教他一手替身傀儡的炼制方法，再学一手意识转移之术。那时，接引天葬之力降临后，他随时可以撤离，如此一来，极限的天葬法域就不再是同归于尽的大招，而是可以常规使用的术法。”

和解之后，牧林原以为最后一战已经不用打了。

在火焰罩体中，他朝着葬之夜叉就杀了过来。

对此，牧林无法反驳，若这件事对他有好处，东方雅让自己同意的几率，就挺高的。

但葬之夜叉攻击强在他的预料之内，令他不敢置信的是：“为什么光明火焰对你的纸人没有任何影响？”

“小心了。”

最后一点则很现实，看到牧林的能力后，她很清楚的知道，牧林必然会崛起，名声大振。

而把数量限制在九个，则是他跟左黎看出了牧林的天壁宫城阵，需要九个纸人才能布置出来。

甚至，葬之夜叉本体，也有了不少的伤势。

“但也结束了！”

秦源不理解，为何自己的攻击落在葬之夜叉身上，会如泥牛入海一般，一点伤害都没有。

但仅是最基础的气机相连，分担伤害，也让秦源苦不堪言。

看到这一幕，秦源脸上一喜。

觉得自己赢定了的秦源在告诉牧林输的缘由，只是，话没说完，他的神色就是一凛。

这其中，有惊叹，有敬佩，有赞赏，有恐惧，还有一些忌惮。

而众人中，眼神最为复杂的，则是要数——傀儡双子花与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