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今晚都有些难!”
“什么?真是祸不单行啊!”李芗泉大诧,他急速思考对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
“暂时只有我和五个廪吏知道!”
“雷作头,这个消息到你和五个廪吏这里知道便止,一旦外面传出这个消息,我要办了你们六个。此举是以免动摇军心,今晚,定是个难眠之夜!”李芗泉望着外头逐渐沉寂下来投石机,他无奈道:“看来我也要试试草船借箭了,走,陪我去找伍大人。”
雷横一愣:“啥叫草船借箭,草船?什么船?”
。。。。。。
城外静悄悄,鞑子的攻势被击退之后,离下一波还有半个时辰,乌日吉呼刚去看望了阿日斯兰,后者发烧不止,吃甚么都不管用。
问题是,军营里越来越多的军兵有这种症状,已经开始影响攻城了,所以,乌日吉呼要速战速决。
突然,外面一阵喧嚣,乌日吉呼紧张万分,踏出大帐,只见东面的某个方向喊杀声不止,但也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停止了。
“快令冯百户前来,究竟发生何事?”
不一会,冯姓百户匆匆而来,向乌日吉呼禀明情形:“禀千户大人,宋军夜袭,被我等击退!”
“损失如何?”
“三名骑卒!”
“传令下去,小心为上!”
没多久,城头突然火把灭了。
“千户大人,咳咳咳......城头的火把都灭了,方才有一股贼军,一百不止,缒下城来......咳咳咳......”突然有军兵向乌日吉呼禀告此事,后者一楞,一百不止?莫非“贼军”又要偷袭大营?他们还会有这等实力?还是想要趁夜逃跑?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任他们自由行动,乌日吉呼马上下令:“马上令新附军组织弓手,只要发射有人缒下城,就拼命放箭,给我射死这帮贼配军,以免干扰大军的攻城,不得有误!”
听到吩咐的新附军神臂弓手们,立即组织五百人,对着墙体上不断下垂的“贼军”射箭,那些“贼军”似乎铁了心的要袭营,被射杀一批后,马上将其扯回城,又换另一批,直到乌日吉呼的下一波攻势展开,城里的贼军才停止了这种“愚蠢”的打法。
“哈哈哈!”刘整大喜,照这么个射法,今晚落在我等手里的贼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得邀功!!!
城上。
“哈哈哈!感谢我们的运输大队长乌日吉呼老同志,谢了谢了!”李芗泉对着城外拱拱手,然后看向雷横:“这一具具草人身上,平均下来,怕有三五十支箭,省着点用,加上我们剩余的,撑过今晚再说。”
雷横对李芗泉的借箭佩服得五体投地,近乎巴结的道:“大人之计,妙哉!”
“不要来虚的,看外面,鞑子上来了,你下去吧,好生照看武库,那里可是朱雀军的命根子!”李芗泉脸色凛然的看着城外,只见城外黑压压一群,这一波只怕不好过。
战至子夜,攻势达到高潮,仿佛漫山遍野都是鞑子的吼声,乌日吉呼亲临大阵,七千鞑子全线出击,近万杂役民夫往复搬运箭矢、或推动攻城器械靠前,城外几乎没有半平米的闲地,乌日吉呼誓以雷霆之势,一举攻取梅硐城。
“最危急的时候来了,全数上城!”李芗泉的数名重将均布置在城墙的各个面上,原本相互轮替的军兵皆上了城,望着蚁附攻城的鞑子,估计随便一口唾液砸下去,也能砸到好几个鞑子。
“攻~~”
“杀!!”
战斗进入了激烈的相持阶段,双方都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战斗之中。尤其是白天被攻破的城墙部分,尽管已经用木栅栏修补,但与其他部分相比仍然显得脆弱不堪。这使得鞑子们再次将攻击的重心集中在这里,试图突破防线。
墙根下的鞑子士兵尸体堆积如山,他们不断冲锋,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每一次进攻都会有更多的鞑子倒在地上,但他们依然毫不退缩,继续发起猛烈的攻势。
李芗泉总算逮到了机会,一名鞑子百户出现在一箭之地以内,这几天来,鞑子百户及以上统兵官,一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原因就是乌日吉呼以亲身体验,告诫他们不要以身犯险。
但总有人不以为意,或者说为了更靠近自己的手下,方便指挥作战。借着火光,李芗泉看到的目标,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放箭。
“啊~~”那名面部中箭的百户翻身倒地,塌方处的攻势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