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
聂煜城知道她听清了,便没有再重复往她伤口上撒盐,他伸手拍了拍沈晚瓷的肩,“上去吧,我先走了。”
沈晚瓷将电话保存下来:“我如果去问他,他大概率不会说,说不定还会阻挠我去找这个医生了解情况,他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过得很快乐,可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连他痛都看不出来。
“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看你一张关公脸?”
相比知道,一无所知才是真正折磨人的,因为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如果知情,便有了目标,会为了达成所愿不停的去努力。”
聂煜城莞尔:“只要你问,他会说的,他知道你想知道治疗方案的具体内容,所以借我的口告诉你,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薄荆舟现在看他是一百个不顺眼:“你怎么还不走?”
他走后,沈晚瓷给那个医生打了通电话,询问了下薄荆舟的具体情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那句‘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时,她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心里猛的涌上来的悲伤。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已经放手后,还突然问出了这个很容易让人多想的问题,或许是因为不甘心,或许是退到了邻家哥哥的位置,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煜城……”
她说这话时,刚好有一队保安在巡逻,闻言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了她,大概是没想到他们一看就漂亮气质有文化的总裁夫人,居然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黄腔。
薄荆舟没忍住,低笑出了声。
男人皱着眉看向聂煜城,他没来之前,晚晚都要去休息间给他按摩了,结果他一来,别说是按摩了,说话都是匆匆忙忙的。
薄荆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沈晚瓷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没痿了。”
沈晚瓷朝着他走过来,脸上带着有些客气的微笑,“方便把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沈晚瓷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陈栩点头如捣蒜,然后飞快蹿了出去。
说完也不等薄荆舟挽留,直接就走了。
沈晚瓷闻言,整个人都愣怔住了:“你说什么?”
……
这一幕原本该是十分让人高兴的,但聂煜城知道,她等在这里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薄荆舟。
陈栩的脸立刻苦成了一团:“……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老惦记着前嫌了,我保证从今天起,只要您来,我就把您当亲祖宗来伺候。”
沈晚瓷拎起她刚才随手放到桌上的包:“既然你的头不痛了,那我先回博物馆上班了。”
她又重新回到了总裁办,这次是被薄荆舟牵着手,一路招摇过市带进去的。陈栩给她煮了咖啡,又买了水果、点心,还不知去哪儿拿来了能解闷的书。
“百分之四十,”他说出这话时,神情意味不明,“可是煜城,我结婚了,如果接受治疗,不成功便是死,如果不接受治疗,就算头痛难忍,就算记忆错乱,但至少我活着。”
薄荆舟抿了抿唇:“你跟他说什么了?”
“让他监视你,随时跟我报备你的情况,”沈晚瓷正在给姜二爷发信息,不辨真假的回应着他。
她问姜二爷:「爸,你有认识的,非常好的精神科或者神经科的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