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季九宁却在积极面对现实,她叫来了韩福生:“韩叔,您和陈文一起去一趟县太爷的府上,告诉他老人家一声,就说暖炉可以给他送去,但那铁都是皇上御赐的,他看着给银子就是。你拿回多少银子,我给县太爷送多少暖炉。”
韩福生听得腿都抖,但再看自家小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那官老爷不值一提。
再一想,小姐是被皇上亲自封赐过的,那就是有底气的,就县太爷也不能难为了小姐去,那御赐的暖炉就更是不敢了。
于是韩福生的脊背越发挺的笔直:“是,奴才这就去办。”
“陈文,若那县太爷敢对你们二人动手,就别客气,护着韩叔一起回来就是。总之把话带到就是。”
“……是。”小姐这是看出自己有功夫了?
后知后觉的陈文默默地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和大哥是如何露馅的。
“去吧,早点回来,沿途多打探消息。”
“是。”两人应声告退。
季九宁又找来翁源,交代他明日就开始打地基建围墙,干活的人都叮嘱一遍。
又派人跟着秦大勇去城里拉石砖,顺道买了好些粮食和碗筷之类的。
皇帝当初赐下的一千两银子,已经让季九宁花了二百多两,她给自己留下五百两,以防万一,再就是要拿出二百两买粮食,剩余的钱全部用来建房子,围墙。
铜墙铁壁,谁也进不了季府的大门。
晚上的时候,韩福生和陈文回来了,带了一百两银子回来。
“小姐,县太爷说先给小姐付一百两定金,等暖炉送到了,再给一百两。”
“这还差不多。韩叔你通知一下厂里干活的,这几天加班,争取三日内,做出三十暖炉。”
“是。”
季九宁掂着手里的钱袋子,第一次对于皇权有了切身体会。
若没有那道圣旨,恐怕今日她就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
掏出脖子上挂着的玉坠,这是季九宁一直带着的……
“姐姐?姐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小时和小辰的声音,接着噔噔噔的跑进来,笑咯咯的扑倒在季九宁怀里。
“哈哈哈…,我赢了,小欢和福蛋都没有我跑的快。”
“哥哥,我也跑的快,我们一起到的。”
季九宁看着气喘吁吁跟进来的小欢和福蛋,二人见季九宁坐在哪里,立即规规矩矩的站到门口。
“小姐好。”
“嗯,虽然都穿了棉衣棉裤,但是外面风大,跑出汗了,可不能继续在外面玩儿,都回屋暖手,练字去。”
“是。”
“姐姐,我们还想玩儿,我手不冷的。”小辰举着手抗议,说自己还想玩。
“你先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再出去冷风一吹,晚上就要生病了,到时候你可就难受的很了,好吃的都吃不了,只能喝苦苦的汤药。”
一听只能喝苦苦的汤药,不能吃好吃的了,立马撅着嘴不吭声了,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才抬起头对季九宁撒娇:
“姐姐,那我们晚上吃什么?有没有好吃的?我想吃你之前做的烤肉了。”
“烤肉,姐姐,我也想吃!”小时一听到烤肉就想起曾经她们行走山野里时,姐姐烤的肉,无论是鱼,还是野山羊肉,都好吃,尤其是家里有了火炉以后,姐姐隔三差五的给做烤肉,那味道真是终身难忘。
看着两个小家伙期盼的眼神儿,季九宁笑了,不经意间发现福蛋已经在留口水了,正在偷偷用衣袖擦滴到胸前的口水渍。
“好,咱们今晚,就烤肉。樱珠,你去厨房给李婶和顾婶说一声,把鲜羊肉和牛肉切个五斤,都切成拇指大小的肉丁,在调料架上有竹签,穿起来,咱们大伙晚上一起吃烤肉。”
“是。”
樱珠高兴的跑去厨房传话,姗鸾则默默的把桌子搬去内屋摆好,拿出笔墨纸砚,盯着小时和小辰练字。
姗鸾研磨的手法,让季九宁忍不住将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这几日换上了新做好的棉衣,翁婆婆给她重新挽的发髻,小脸和身上也都洗白净了,突然感觉她很美。
五官虽算不上明艳,但有一种柔和清丽的美,至于皮肤说一句肤若凝脂都不为过,整体气质说不出的舒服,虽不说话却也让人无法忽视,很是与众不同。
姗鸾跟季九宁一样,不像农家女子,那她会不会也和季九宁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和经历?看来以后得多和姗鸾聊聊天了。
治疗失忆什么的,他可有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