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病人去拍个胸片,尽快把结果给我。”
侯戴维听说还要检查,略带不满的说:“我可不拍片啊,x 光对人身体不好。”
护士为难的看着乔卫东,乔卫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用听诊器去听。
呼吸清晰没有杂音,还真是彻底好了。
神奇的一幕竟然又发生了!
先是安轻舟不治自愈,接着都上了呼吸机的侯戴维一夜恢复正常,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彻底颠覆了乔卫东的医学常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超级抗体的人,而且一下出来两个,还都在我们医院?
这个时候朱陪护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杯奶茶和两个餐盒。
“侯哥,早餐我给您取回来了,门口站岗的警察还不让拿,我报了市长的名才老实了。”
“哼!狗眼看人低,给我打开,我饿坏了。”
乔卫东连忙阻止:“不能吃东西,你昨天才做的手术。”
侯戴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包着纱布,他按了按,没啥感觉,慢慢扯了下来。
乔卫东刚想说他一句,也太任性了,可是当他看到侯戴维脖子上的刀口时,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侯戴维脖子上因气管切开手术而留下的伤口,几乎消失不见了,只有一条淡淡的红色痕迹。
“这,这这……”
如果现在自己还不承认有奇迹,那自己就是傻子。
一旁的护士也惊呆了,她甚至怀疑昨天乔卫东根本没给侯戴维做气管切开手术。
见乔卫东和护士一副惊诧无比的模样,侯戴维反倒有些害怕了,摸着脖子道:“咋了?伤口恶化啦?”
乔卫东问朱陪护,昨天晚上都有谁来过?
“嗯,除了大夫查房,一个女的来过,坐了好一会儿,撵也撵不走。”
“那女孩长啥样?”
“瓜子脸大眼睛,长得挺漂亮的。”
安轻舟!
一定是她!
种种迹象表明,安轻舟绝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子。
“其他患者的情况怎么样?”
他问护士。
“今天早上查房,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大多数患者都有好转迹象。”
“嗯,医护人员呢?”
“小刘、小蔡还有张医生有点发烧咳嗽,仍在带病坚持工作。”
这时候梁院长来了,进来看到侯戴维恢复的这么好,比自己康复了还要高兴。
“小维啊,我就说你是吉人自有天佑,这才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能对你爸爸有个交代了。”
“梁伯伯,我想早点出院。”
“行!你再巩固几天,等好彻底了我送你回家。”
乔卫东真看不惯院长这副趋炎附势的嘴脸,他借故查房退了出去。
他决定去观察室找安轻舟,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觉得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头脑昏沉沉的,腿上发飘,走路都费劲。
强打精神来到观察室,安轻舟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箱,刚才她到一楼大厅领了回来,准备换身衣服。
见是乔卫东,安轻舟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把身子一侧,改为背对着他。
乔卫东自己也知道不受安轻舟待见,谁让自己在权势和原则面前选择了权势呢。
“安小姐,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对不起!”
安轻舟见他态度很诚恳,心里的气略减,不冷不热的道:“乔主任不必在意,我们老百姓的命不值钱。”
乔卫东尴尬的咧了咧嘴,觉得脸上烫得厉害。
他硬着头皮说:“安小姐,你能不能给我治疗一下?”
什么?
你让我给你治病?
我不会听错了吧?
安轻舟倍感诧异,这乔主任怎么大白天说胡话呢?
可是乔卫东眼巴巴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满的真诚。
“我,我不会治病呀!”
“我见过侯戴维了,他的康复难道不是因为你?”
“什么?戴维好了?”
“安小姐,我明白你们这些特异功能者不喜欢让人知道……”
乔卫东还想再说什么,就感到一阵眩晕,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安轻舟下意识的去扶,却连自己一块带倒了。
乔卫东沉重的身子压在她的腿上,让她根本站不起来。
安轻舟感到乔卫东身上热的烫手,起码有 40 度。
她想把乔卫东挪开自己好去外面叫人,可是一连努力了好几次,累的都出汗了,也没有把人挪开。
她呼呼喘着粗气,目光恰好落在了一边病床上的叶寻花身上。
叶寻花侧着身子看着他们,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植物人!你快来搭把手呀!”
就见叶寻花懒洋洋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两条腿已经不再光着了,而是穿了一条秋裤。
他有点无精打采,好像干了多少活似的,提不起精神头来。
“你倒是快点呀!”
安轻舟有些来气,一看叶寻花这样就知道昨晚上肯定没干啥好事,自己咋就和这种人扯在一起了呢?
还有昨晚做的那个梦,好像真的一样,我说啥也不能看上你呀!
叶寻花磨磨蹭蹭下了床,来到安轻舟身前,伸手把乔卫东拉了起来,然后放在安轻舟的床上。
安轻舟这才能站起来,一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问叶寻花:“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就一植物人,哪能知道。”
“就知道问了也白问。”
安轻舟出门去找护士去了。
叶寻花看着昏迷不醒的乔卫东,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过了一会儿,好几个护士还有一个值班医生急匆匆走了进来,见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乔卫东,不免着急起来,推着他急奔急救室。
安轻舟刚才去叫护士的时候,看到了在走廊窗前抽烟的侯戴维。
他抽烟的样子还是那么帅,白色的香烟被食中二指夹着,优雅的凑到唇边,烟头的火光明灭,一缕烟雾袅袅升起……
安轻舟的心突然就跳了一下。
她现在有些矛盾,既恼恨侯戴维此前的绝情放弃,又不舍三年来的感情,站在那里难以取舍,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个招呼。
侯戴维通过窗户的反射已经看到了安轻舟,他故作深沉的抽着烟,眉头紧锁,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一根烟抽完,他将烟蒂弹出窗外,从上衣兜里拔出一支笔来,在玻璃上写了几行字。
写完凝视良久,长叹一口气,落寞的回房间去了。
安轻舟从拐角现出身来,走到窗前,想看看侯戴维到底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