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云天之巅危局(2 / 2)

过了良久,那位“竺协理”始终没出来,文尚源一直站着,不敢就座。金泽丰寻思:“这文资工在集团职位着实不低,可是上云天之巅来,人人没将他放在眼里,倒似一个厮养侍仆也比他威风些。那竺协理是什么人?多半便是竺叶清了,原来她只是个总务,那是打理杂务琐事的仆役头儿,可是北斗集团的第二资工,竟要恭恭敬敬地站着,静候她到来。夜孟春当真欺人太甚!”

又过良久,才听得脚步声响,步声显得这人下盘虚浮,无甚内功。一声咳嗽,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金泽丰斜眼瞧去,只见这人三十岁不到年纪,穿一件枣红色缎面皮袍,中等身材,一头短发,容貌不算甚美。

金泽丰寻思:“清秋说夜孟春对此女人甚是宠信,又说二人之间关系暧昧。我总道是个美女,哪知竟是这般模样,可大出意料之外了。难道她不是竺叶清?”

只听这女人说:“文资工,你大功告成,擒了金泽丰而来,总裁极是欢喜。”声音低沉,甚为悦耳动听。

文尚源躬身说:“那是托赖总裁的洪福,竺协理事先的详细指点,属下只是遵照总裁的令旨行事而已。”

金泽丰心下暗暗称奇:“这女人果然便是竺叶清!”

竺叶清走到担架旁,向金泽丰脸上瞧去。金泽丰目光散涣,嘴巴微张,装得一副身受重伤后的痴呆模样。竺叶清说:“这人死样活气的,当真便是金泽丰,你可没弄错?”

文尚源说:“属下亲眼见到他接任兰陵派掌门,并没弄错。只是他给江资工点了三下重穴,又中了属下两掌,受伤甚重,一年半载之内,只怕不易复原。”竺叶清笑着说:“你将秋郡主的心上人打成这副模样,小心她找你拼命。”文尚源说:“属下忠于总裁,旁人的好恶也顾不得了。若得能为尽忠于总裁而死,那是属下毕生之愿。”

竺叶清说:“很好。你这番忠心,我必告知总裁知道,总裁定然重重有赏。齐隆资工背叛总裁,犯上作乱之事,想来你已知道了?”文尚源说:“属下不知其详,正要向总务请教。总裁和总务若有差遣,属下奉命便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竺叶清在椅中一坐,叹了口气说:“齐隆这老儿,平日仗着总裁善待他,一直倚老卖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近年来他暗中营私结党,阴谋造反,我早已瞧出不妥,哪知他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去和大逆夜无风勾结,真正岂有此理。”

文尚源问:“他竟去和那……那夜……夜无风勾结吗?”话声发颤,显然大为震惊。

竺叶清说:“文资工,你为什么怕得这样厉害?那夜无风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之徒,总裁昔年便将他玩弄于掌心之中,摆布得他服服贴贴。只因总裁开恩,才容他活到今日。他不来云天之巅便罢,倘若胆敢到来,还不是像宰鸡一般地宰了。”文尚源说:“是,是。只不知齐隆如何暗中和他勾结?”竺叶清说:“齐隆和夜无风偷偷相会,长谈了几个小时,还有一名大叛徒古深在侧。那是有人亲眼目睹的。跟夜无风、古深这两个大叛徒有什么好谈的?那自是密谋反叛总裁了。齐隆回到云天之巅来,我问他有无此事,他竟然一口认了!”文尚源说:“他竟一口承认,那自然不是冤枉的了。”

竺叶清说:“我问他既和夜无风见过面,为什么不向总裁禀报?他说:‘夜老弟瞧得起我姓齐的,跟我客客气气地说话。他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他是朋友,朋友之间说几句话,有什么了不起?’我问他:‘夜无风重入江湖,意欲和总裁捣乱,这一节你又不是不知。他既对不起总裁,你怎可还当他是朋友?’他可回答得更加不成话了,他妈的,这老家伙竟说:‘只怕是总裁对不起人家,未必是人家对不起总裁!’”

文尚源说:“这老儿胡说八道!夜总裁义薄云天,对待朋友向来是最厚道的,怎会对不起人?那自然是忘恩负义之辈对不起夜总裁。”这几句话在竺叶清听来,自然以为“夜总裁”二字是指夜孟春,金泽丰等却知他是在讨好夜无风,只听他又说:“属下既决意向总裁效忠,有哪个鼠辈胆敢言语中对总裁他老人家稍有无礼,我文尚源决计放他不过。”

这几句话,其实是当面在骂竺叶清,可是她却哪里知道,笑着说:“很好,众会员倘若都能像你文资工一般,对总裁忠心耿耿,何愁大事不成?你辛苦了,这就下去休息吧。”

文尚源一怔说:“属下很想参见总裁。属下每见总裁金面一次,便觉精神大振,做事特别有劲,全身发热,似乎功力修为陡增十年。”

竺叶清淡淡一笑说:“总裁很忙,恐怕没空见你。”

文尚源探手入怀,伸出来时,掌心中已多了十来颗大珍珠,走上几步,低声说:“竺协理,属下这次出差,弄到了这十八颗珍珠,尽数孝敬了总务,只盼总务让我参见总裁。总裁一欢喜,说不定升我的职,那时再当重重酬谢。”

竺叶清皮笑肉不笑说:“自己兄弟,又何必这么客气?那可多谢你了。”放低了喉咙说:“总裁座前,我尽力为你多说好话,劝他升你做第一资工便了。”

文尚源连连作揖说:“此事若成,文尚源终身不敢忘了总裁和总务的大恩大德。”竺叶清说:“你在这里等着,待总裁有空,便叫你进去。”文尚源说:“是,是!”将珍珠塞在她手中,躬身退下。竺叶清站起身来,大模样大样地进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