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深藏不露,何派高人(2 / 2)

兰净自然明知他是假装,微笑说:“将军既真人不露相,贫尼只有朝夕以清香一炷,祷祝将军福体康健,万事如意了。”

金泽丰说:“多谢,多谢。请你求求菩萨,保佑我升官发财。小将也祝老师太和众位小师太一路顺风,逢凶化吉,万事顺利。哈哈,哈哈!”大笑声中,向兰净一躬到地,扬长而去。他虽狂妄做作,但久在五常联盟,对这位兰陵派前辈却也不敢缺了礼数。

兰陵派群弟子望着他脚步蹒跚地向南行去,围着兰净师太,叽叽喳喳地纷纷询问:“师伯,这人是什么来头?”“他是真的疯疯癫癫,还是假装的?”“他是不是武功很高,还是不过运气好,误打误撞地打中了敌人?”“师父,我瞧他不像将军,好像年纪也不大,是不是?”

兰净叹了口气,转头去瞧身中暗器的众弟子,见她们敷了解药后,黑血转红,脉搏加强,已无险象,她兰陵派治伤灵药算得是各派之冠,自能善后,当下解开了五名北斗集团会员的穴道,令其自去,说道:“大伙儿到那边树下坐下休息。”

她独自在一块大岩石畔坐定,闭目沉思:“这人冲入北斗集团阵中之时,北斗集团领头的资工向他动手。但他仍能在顷刻间戳倒五人,却又不是打穴功夫,所用招式竟丝毫没显示他的家数门派。当世武林之中,竟有这般厉害的年轻人,却是哪一位高人的弟子?这样的人物是友非敌,实是我兰陵派的大幸了。”

她沉吟半晌,命弟子取过笔砚、一张薄绢,写了一信,说道:“妙珠,取信鸽来。”妙珠答应了,从背上所负竹笼中取出一只信鸽。兰净将薄绢书信卷成细细的一条,塞入一个小竹筒中,盖上了盖子,再浇了火漆,用铁丝缚在鸽子的左足上,心中默祷,将信鸽往上一掷。鸽儿振翅北飞,渐高渐远,顷刻间成为一个小小黑点。

兰净自写书以至放鸽,每一行动均十分迟缓,和她适才力战群敌时矫捷若飞的情状全然不同。她抬头仰望,那小黑点早在白云深处隐没不见,但她兀自向北遥望。众人谁都不敢出声,适才这一战,虽有那小丑般的将军插科打诨,似乎颇为热闹有趣,其实局面凶险之极,各人都可说是死里逃生。

隔了良久,兰净转过身来,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那少女立即站起,走到她身前,低声叫道:“师父!”兰净轻轻抚了抚她头发说:“瑾儿,你刚才怕不怕?”那少女点了点头说:“怕的!幸亏这位将军勇敢得很,将这些恶人打跑了。”兰净微微一笑说:“这位将军不是勇敢得很,而是武功好得很。”那少女说:“师父,他武功好得很么?我瞧他出招乱七八糟,一不小心,把刀鞘砸在自己头上。怎么他的刀又会生锈,拔不出鞘?”

这少女曹妙瑾是兰净所收的关门弟子,聪明伶俐,甚得师父怜爱。兰陵派女弟子中,出家的尼姑约占六成,其余四成是俗家弟子,有些是中年妇人,五六十岁的婆婆也有,曹妙瑾在兰陵派中年纪最小。众弟子见兰净和小师妹说话,慢慢都围了上来。

妙瑜插口说:“他出招哪里乱七八糟了?那都是假装出来的。将上乘武功掩饰得一点不露痕迹,那才叫高明呢!师父,你看这位将军是什么来头?是哪一家哪一派的?”

兰净缓缓摇头说:“这人的武功,只能以‘深不可测’四字来形容,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曹妙瑾问:“师父,你这封信是写给掌门师姑的,是不是?马上能送到吗?”兰净说:“鸽儿到苏州白衣庵换一站,从白衣庵到济南妙相庵又换一站,再在老河口清静庵换一站。四只鸽儿接力,当可送到玉璧峰了。”妙瑜说:“幸好咱们没损折人手,那几个师姐妹中了喂毒暗器的,过得两天相信便没大碍。给石头砸伤和中了兵刃的,也没性命之忧。”

兰净抬头沉思,没听到她的话,心想:“兰陵派这次南下,行踪甚秘,昼宿宵行,如何北斗集团竟能得知讯息,在此据险伏击?”转头对众弟子说:“敌人远遁,谅来一时不敢再来。大家都累得很了,便在这里吃些干粮,到那边树荫下睡一会儿。”

大家答应了,便有人支起铁架,烹水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