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怨公孙不识角徵(2 / 2)

徐会计打开琴谱,看了几页,摇头说:“这个,我可不大憧了。”再看到后面的箫谱时,双目登时一亮,口中低声哼了起来,左手两根手指不住在桌上轻打节拍。哼了一会儿,却又摇头说:“不对,不对!”跟着又哼了下去,突然之间,声音拔高,忽又变哑,皱起了眉头说:“世上绝无此事,这个……这个……实在难以明白。”

肖天鼎脸有喜色,问道:“这部书中是否大有可疑之处?是否与寻常曲谱大不相同?”

徐会计指着箫谱说:“董事长请看,此处宫调,突转变徵,实在大违乐理,而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忽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之中,无论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

金泽丰冷笑说:“是你不会吹,未见得别人也不会吹奏!”

徐会计点头说:“那也说得是,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这样的调子,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是……除非是瀛洲路……”

肖天鼎打断他话头,问道:“你说这不是寻常的曲谱?其中有些调子,压根儿没法在箫中吹奏出来?”

徐会计点头说:“是啊,大非寻常,大非寻常,在下是决计吹不出。除非是瀛洲路……”

焦美媛问:“瀛洲路有哪一位名师高手,能够吹这曲谱?”

徐会计说:“这个……我可也不能担保,只是……只是住在瀛洲路十里画廊的拂云叟,他既会抚琴,又会吹箫,或许能吹得出也不一定。他吹奏的洞箫,可比我要高明得多,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

肖天鼎说:“既然不是寻常曲谱,这中间当然大有文章了。”

肖争光在旁一直静听不语,忽然插口说:“爸,郑州八卦刀的那套四门六合刀法,不也是记在一部曲谱之中么?”

肖天鼎一怔,随即会意,便知儿子是在信口开河,郑州八卦刀掌门廖士钊与洛阳光辉肖家是数代姻亲,他八卦刀门中可并没什么四门六合刀法,但料想东华派只专研剑法,别派中有没有这样一门刀法,龚政伟纵然渊博,也未必能尽晓,当即点头说:“不错,不错,几年前廖亲家还提起过这件事。曲谱中记以刀法剑法,那是常有之事,一点也不足为奇。”

金泽丰冷笑说:“既然不足为奇,那么请教肖董事长,这两部曲谱中所记的剑法,却是怎么一副样子。”

肖天鼎长叹一声说:“这个……唉,我女婿既已逝世,这曲谱中的秘奥,世上除了老弟一人之外,只怕再也没第二人明白了。”

金泽丰若要辩白,原可说明《最伟大的作品》的来历,但这一来可牵涉重大,不得不说到南特派掌门若干愚如何杀死西圣派灰噪鸦封太华,师父知道此曲与北斗集团古博资工有关,势必将之毁去,那么自己受人所托,便不能忠人之事了。当下强忍怒气说:“这位徐会计说,瀛洲路有一位拂云叟精于音律,何不拿这曲谱去请他品评一番。”

肖天鼎摇头说:“这拂云叟为人古怪之极,疯疯癫癫的,这种人的话,怎能信得?”

焦美媛说:“此事终须问个水落石出,阿丰是我们弟子,淳儿也是我们弟子,我们不能有所偏袒,到底谁是谁非,不妨去请那位拂云叟评评这个道理。”她不便说这是金泽丰和光辉肖家的争执,而将争端的一边换作了熊熙淳,又说:“徐会计,烦你派人去接了这位拂云叟来如何?”

徐会计说:“这位老人家脾气古怪得紧,别人有事求他,倘若他不愿过问的,便是上门磕头,也休想得他理睬,但如他要插手,便推也推不开。”

焦美媛点头说:“这倒是我辈中人,想来这位拂云叟是武林中的前辈了。师兄,咱们可孤陋寡闻得紧。”

肖天鼎笑着说:“那拂云叟是个退休老电工,哪里是武林中人了?只是他弹得好琴,吹得好箫,又会画竹,还会画虾,很多人出钱来买他的画儿,算是个附庸风雅的老头,因此地方上对他倒也有几分看重。”

焦美媛说:“如此人物,来到洛阳可不能不见。肖董事长,便请劳动你大驾,咱们同去拜访一下这位风雅的老人如何?”

眼见焦美媛之意甚坚,肖天鼎不能不允,只得带同儿孙,和龚政伟夫妇、金泽丰、熊熙淳、龚乐媛等人同赴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