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调笑令竖子有谋(1 / 2)

金泽丰回到肖家别墅,将养了数日,这才渐渐康复。龚政伟夫妇听说他跟无赖赌博,输了钱打架,甚是气恼,也不来看他。

到第五日上,肖争辉的小儿子肖哲皓兴冲冲走进房来,说道:“金大哥,我今日给你出了一口恶气。那日打你的七个无赖,我都已找了来,狠狠地给抽了一顿鞭子。”

金泽丰对这件事其实并不介怀,淡淡说:“那也不必了。那日是我喝醉了酒,本来是我的不是。”

肖哲皓说:“那怎么成?你是我家的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光辉肖家的客人,怎能在洛阳城中叫人打了不找回场子?这口气倘若不出,人家还能把我光辉肖家瞧在眼里么?”

金泽丰内心深处,对“光辉肖家”本就颇为反感,又听他左一个“光辉肖家”,右一个“光辉肖家”,倒似“光辉肖家”乃权势熏天的大豪门一般,忍不住脱口而出:“对付几个流氓混混,原用得着光辉肖家。”他话一出口,已然后悔,正想致歉,肖哲皓脸色已沉了下来说:“金兄,你这是什么话?那日若不是我和哥哥赶散了这七个流氓混混,你今日的性命还在么?”金泽丰淡淡一笑说:“是啊!原要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肖哲皓听他语气,知他说的乃是反话,更加有气,大声说:“你是东华派大弟子,连洛阳城中几个流氓混混也对付不了,嘿嘿,旁人不知,岂不是要说你浪得虚名?”

金泽丰百无聊赖,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说道:“我本就连虚名也没有,‘浪得虚名’四字,却也谈不上了。”

便在这时,房门外有人问:“兄弟,你跟金兄在说什么?”门帷一掀,走进一个人来,却是肖争辉的长子肖哲添。

肖哲皓气愤愤说:“哥哥,我好意为他出气,将那七个痞子找齐了,每个人都狠狠给抽了一顿鞭子,不料这位金大侠却怪我多事呢。”肖哲添说:“兄弟,你有所不知,适才我听龚学妹说,这位金兄真人不露相,那日在泰安清福祠前,以一柄长剑,只一招便刺瞎了十五位一流高手的双眼,当真是剑术如神,天下罕有。哈哈!”他这一笑神气间颇为轻浮,显然对龚乐媛之言全然不信。肖哲皓跟着也哈哈一笑说:“想来那十五位一流高手,比之咱们洛阳城中的流氓,武艺却还差了这么老大一截。哈哈,哈哈!”

金泽丰也不动怒,跟着哈哈一声干笑,坐在椅上抱住了右膝,轻轻摇晃。

肖哲添这一次奉了伯父和父亲之命,前来盘问金泽丰。肖争光、肖争辉兄弟本来叫他善言套问,不可得罪了客人,但他见金泽丰神情傲慢,全不将自己兄弟瞧在眼里,渐渐地气往上冲,说道:“金兄,小弟有一事请教。”声音说得甚响。金泽丰说:“不敢。”肖哲添说:“听熙淳表弟说,我姑父姑妈逝世之时,就只金兄一人在他二位身畔送终。”金泽丰说:“正是。”肖哲添说:“我姑父姑妈的遗言,是金兄带给了我熙淳表弟?”金泽丰说:“不错。”肖哲添问:“那么我姑父的《社会剑谱》呢?”

金泽丰一听,霍地站起,大声问:“你说什么?”

肖哲添防他暴起动手,退了一步说:“我姑父有一部《社会剑谱》,托你交给熙淳表弟,怎么你至今仍未交出?”金泽丰听他信口诬蔑,只气得全身发抖,颤声问:“谁……谁说有一部社……社会剑谱,托……托……托我交给熊师弟?”肖哲添笑着说:“倘若并无其事,你又何必作贼心虚,说起话来也胆战心惊?”金泽丰强抑怒气说:“两位肖兄,金泽丰在府上是客,你说这等话,是令祖、令尊之意,还是两位自己的意思?”

肖哲添说:“我不过随口问问,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跟我爷爷、爸爸可全不相干。不过潮州熊家的社会剑法威震天下,武林中众所知闻,姑父突然逝世,他随身珍藏的《社会剑谱》又不知去向,我们既是至亲,自不免要查问查问。”

金泽丰说:“是熊熙淳叫你问的,是不是?他自己为什么不来问我?”

肖哲皓嘿嘿嘿笑了三声,说道:“熙淳表弟是你师弟,他又怎敢开口问你?”金泽丰冷笑说:“既有你光辉肖家撑腰,嘿嘿,你们现下可以一起逼问我啦。那么去叫熊熙淳来吧。”肖哲添说:“阁下是我家客人,‘逼问’二字,可担当不起。我兄弟不过心怀好奇,这么问上一句。金兄肯答固然甚好,不肯答呢,我们自也无法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