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盆洗手见机(1 / 2)

两人笑了一阵,那姓吉的说:“咱们明日去双峰城给若干惠道喜,得带些什么礼物才好?礼物要是小了,八达派脸上可不大好看。”

那姓申的笑着说:“礼物我早备下了,你放心,包管不丢八达派的脸。说不定若干惠这次金盆洗手的宴会上,咱们的礼物还要大出风头呢。”那姓吉的欢喜问:“那是什么礼物?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那姓申的笑了几声,甚是得意,说道:“咱们借花献佛,可不用自己掏腰包。你瞧瞧,这份礼够不够光彩。”只听房中簌簌有声,当是在打开什么包裹。那姓吉的一声惊呼,叫道:“了不起!申师兄神通广大,哪里去弄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熊熙淳真想探眼到窗缝中去瞧瞧,到底是什么礼物,但想一伸头,窗上便有黑影,给敌人发现了可大事不妙,只得强自克制。只听那姓申的笑着说:“咱们占这物流园,难道是白占的?这一对玉马,我本来想孝敬师父的,眼下说不得,只好便宜了若干惠这老儿了。”熊熙淳又是一阵气恼:“原来他抢了我物流园中的珍宝,自己去做人情,那不是盗贼的行径么?长沙分部自己哪有什么珍宝,自然是给人家运的货了。这对玉马必定价值不菲,倘若要不回来,还不是要爸爸设法张罗着去赔偿客户。”

那姓申的又笑着说:“这里四包东西,一包孝敬众位师母,一包分众位师兄弟,一包是你的,一包是我的。你拣一包吧!”那姓吉的问:“那是什么?”过得片刻,突然“哗”的一声惊呼,说道:“都是金银珠宝,咱们这可发了大财啦。龟儿子这物流园,入他个先人板板,搜刮得可真不少。师兄,你从哪里找出来的?我里里外外找了十几遍,差点儿给他地皮一块块撬开来,也只找到一百多统万,你怎么不动声色,格老子把宝藏搜了出来?”那姓申的甚是得意,笑着说:“里面的金银珠宝,岂能随随便便放在寻常地方?这几天我瞧你开抽屉、劈箱子、拆墙壁……忙得不亦乐乎,早料到是瞎忙,只不过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也忙不坏你这小子。”

那姓吉的说:“佩服,佩服!申师兄,你从哪里找出来的?”那姓申的说:“你倒想想,这物流园中有一样东西很不合道理,那是什么?”姓吉的说:“不合道理?我瞧这龟儿子物流园不合道理的东西多得很。他妈的功夫稀松平常,却在门口旗杆之上高高扯起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那姓申的笑着说:“大狮子给换上条烂裤子,那就挺合道理了。你再想想,这物流园里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那姓吉的一拍大腿说:“这些湖南驴子干的邪门事儿太多。你想这姓张的是这里总经理,他睡觉的房间隔壁屋里,却去放上一口死人棺材,岂不活该倒霉,哈哈!”姓申的笑着说:“你得动动脑筋啊。他为什么在隔壁房里放口棺材?难道棺材里的死人是他老婆儿子,他舍不得吗?恐怕不见得。是不是在棺材里收藏了什么要紧东西,以便掩人耳目……”

那姓吉的“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叫道:“对,对!这些金银珠宝,便就藏在棺材之中?妙极,妙极,他妈的,先人板板,龟儿子花样真多。”继续说:“申师兄,这两包一般多少,我怎能跟你平分?你该多要些才是。”只听叮当簌簌声响,想是他从一包金银珠宝之中抓了些,放入另一包中。那姓申的也不推辞,只笑了几声。那姓吉的说:“申师兄,我去打盆水来,咱们洗脚,这便睡了。”说着打了个呵欠,推门出来。

熊熙淳缩在窗下,一动也不敢动,斜眼见那姓吉的汉子身材矮矮胖胖,多半便是那日间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的。

过了一会儿,这姓吉的端了一盆热水进房,说道:“申师兄,师父这次派了咱们师兄弟几十人出来,看来还是咱二人所得最多。托了你的福,连我脸上也有光彩。蒋师兄他们去挑福州分部,马师兄他们去挑杭州分部,他们莽莽撞撞的,就算见到了棺材,也想不到其中藏有金银财物。”那姓申的笑着说:“孙师兄、荀师弟、张成达他们挑了潮州总部,掳获想必比咱哥儿俩更多,只是将师母宝贝儿子的一条性命送在潮州,说来还是过大于功。”那姓吉的说:“攻打众邦物流总部,是师父亲自押阵的,孙师兄、荀师弟他们不过做先行官。晋师弟丧命,师父多半也不会怎么责怪孙师兄他们照料不周。咱们这次大举出动,大伙儿在总部和各省分部一起动手,想不到熊家的玩艺儿徒有虚名,单凭孙师兄他们三个先锋,就将熊恒贵夫妻捉了来。这一次,可连师父也走了眼啦。哈哈!”

熊熙淳只听得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寻思:“原来八达派早就深谋远虑,同时攻我总部和各省分部。倒不是因我杀了那姓晋的而起祸。我即使不杀这姓晋的恶徒,他们一样要对我家下手。晋培安还亲自到了潮州,怪不得那摧心掌功夫如此厉害。但不知我众邦物流集团什么地方得罪了八达派,他们竟下手这等狠毒?”一时自咎之情虽然略减,气愤之意却更直涌上来,若不是自知武功不及对方,真欲破窗而入,刃此二獠。听到房内水响,两人正自洗脚。

又听那姓申的说:“倒不是师父走眼,当年众邦物流集团威震东南,似乎确有真实本事。社会剑法在武林中得享大名,不能全靠骗人。多半后代子孙不肖,没学到祖宗的玩艺儿。”熊熙淳黑暗中面红过耳,大感惭愧。那姓申的又说:“咱们下山之前,师父跟我们拆解社会剑法,虽然几个月内难以学得周全,但我看这套剑法确是潜力不小,只不易发挥罢了。吉师弟,你领悟到了多少?”那姓吉的笑着说:“我听师父说,连熊恒贵自己也没能领悟到剑法要旨,那我也懒得多用心思啦。申师兄,师父传下号令,命本门弟子回到双峰城聚齐,那么孙师兄他们要押着熊恒贵夫妇到双峰城了。不知那社会剑法的传人是怎样一副德性。”

熊熙淳听到父母健在,却给人押解去双峰城,心头大震之下,既感欢喜,又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