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心想,杀了扎布既能震慑赤松德赞,又能让体内想要反噬的蛊虫饱食一顿,何乐而不为。
梁羽自从和软身虫融为一体,相互寄生之后。海纳百川的吸功大法又有精进,吸过来的真气一部分成为了软身虫的养分,剩余的真气经过蛊虫的消化后变得平和,降低了被外来真气反噬的危险。以往的时候,只要梁羽强行使用海纳百川中的吸功大法来吸取对手的真气,由于真气不同本源,必然产生排斥,损人害己,最后往往要和对手两败俱伤。现在有体内的蛊虫以吸收回来的真气为食,消除了吸功大法的弊端,可以说是互惠互利。但蛊虫的对养分的需求是无穷无尽的,梁羽不可能一直去吸别人的真气,那么这些蛊虫为了生存便会反噬,忍不住要啃噬寄主的血肉和真气,最后两败俱伤。梁羽心知肚明,体内寄生的蛊虫就是定世祸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久而久之,寄主血气总有一天会被这些蛊虫吸干吸净的,最的结果必然是共死。现在梁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想到解除蛊虫的办法之前,唯一能做的便是时不时吸收足够的真气来供养着体内的老祖宗,不然就只能是一命呜呼。
此时,青阳号二层隔板传来咔哒的脚步声,显然禁卫军已经搜查到了二层,不久之后便会来到这第三层,若是不赶紧藏起来,一旦暴露身份,必将插翅难逃。
梁羽长舒了一口气,指着二层的隔板道:“两位若是还想出手,我们都别想活。”
赤松德赞镇定了下来,对三层的货仓环视一周,缓缓道:“此货仓不设暗间,并无躲藏的地方。我们除了拼杀出去,别无他法。”
梁羽哈哈笑道:“就算两位能够拼杀逃离青阳号,但有办法逃离长安城吗?别忘了,现在除了官府,那些来参加招亲擂台的江湖人士也不会放过你们。”
大国师伏头陀道:“你有办法?”
梁羽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我当然有办法。若是我能让两位逃过搜查顺利出长安城,各位可否不计前嫌?我们商量一下河东军与吐蕃合作共谋天下的大事?”
赤松德赞道:“你说。”
梁羽信心十足地道:“货仓后面的角落里有一堆叠在一起的巨大酒坛子,足以容纳人。我们将坛子搬下来,你们躲到底部的坛子里去,我从外面再将坛子叠放起来,只有最上面的一个坛子没人,那么他们绝不会检查下面的坛子。”
赤松德赞疑惑道:“那你呢?你暴露了不就等于我们暴露了么?”
梁羽淡淡一笑道:“我是汉人。我只需要拿着你们其中一个人的船票,然后混在旅客中,他们不会发现我。”
赤松德赞看了一眼大国师伏头陀,伏头陀点了点头,示意事到如今只能搏一搏了。赤松德赞道:“就信你一次。若是你敢欺骗我们,我们就是死也会先把你杀了。”
梁羽一本正经地道:“如今我们同在一条船上,怎么会害你们。我还指望我们结盟共谋大事呢。”
等赤松德赞和伏头陀躲进坛子里后,梁羽将扎布的尸体也扔进其中一个坛子里,然后在这三个大坛子的上方叠上几个同样的大坛子,再用架子固定住。坛子里装满了白酒,重几百斤,可把梁羽折腾得大喘吁吁,心想如果不是刚才吸了扎布的真气,只怕还真不够力气弄上去。
藏好赤松德赞与伏头陀后,梁羽整理好衣衫,偷偷溜到二层,混进一群好奇出来看热闹的旅客中。能坐青阳号的旅客都是家中宽裕,见惯世面的人,所以并没有很惧怕官差,反而走出隔间好奇张望。
船长李广带着赵挺以及禁卫军等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查,将房间里的客人逐一排查,确认不是吐蕃人。只要确认不是吐蕃外族人士,便不再做其他核查,所以即使梁羽的船票好像有点不对应,也依然蒙混过关。
一路排查下来,李广心里犯嘀咕,心想怎么不见那位出手阔绰给他金叶的客人?难道是中途跑上夹板看风景去了?但也不至于呀,毕竟他是带着官差沿着船舱廊道逐一排查过来的,不可能有遗漏。但随即一想,管他呢,反正能应付这些禁卫军就好,少检查几个人还少些麻烦。
二层逐一排查完毕之后,禁卫军的领队道:“李船长,劳烦带我们到三层的货仓搜查一下吧。我知道青阳号是三层构造的大船。”
李广应诺一声,然后带着他们走到二层的角落处,拉开一面盖板,沿楼梯下三层货仓。李广点燃一个琉璃灯,递给禁卫军的领队,道:“官爷请小心,货物里面有许多酒,可千万别惹了火。”
禁卫军的领队道:“这三层船舱如此之黑,平日里你们是怎么搬货的?”
李广应声道:“这中间那些立柱都设有琉璃灯,点燃就好。”
禁卫军的领队道:“那就命人全部给我点燃。还望李船长配合,否则这乌灯瞎火的,那得搜查到何时?耽误了青阳号起航的时间就不好了。”
李广示意几个船员将船舱内琉璃灯点燃之后,并无隔间的货仓,除了一排排纵横交错的立柱,货物都分门别类固定堆放,可谓一览无遗。
李广笑道:“官爷你看,这货仓一望到底,不可能藏人。”
禁卫军的领队挥了挥手,十多名禁卫军可是对货物进行搜索,即使看到丝绸也会按压一下,避免有人藏在布料堆里。
一遍搜查过后,禁卫军的领队指着角落里叠在一起的一堆大坛子向李广道:“李船长,这些大坛子是干什么用的?藏人吗?”
李广赔笑道:“军爷真是会开玩笑。这一看就是酒坛子,里面装的都是老酒,运到青州卖,价格不菲。”
禁卫军的领队道:“你叫人把酒坛子都搬下来,我们要一个个查看?”
李广难为道:“这……军爷您就别为难我了。这些酒坛子都是装满酒的,重几百斤,当初可是请工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叠放整齐并且固定好的呢。没有几个人合力,而且还得借助工具,否则休想搬下来。”
赵挺笑道:“不若这样,军爷派人爬上去查看最顶部几个坛子便可。吐蕃贼寇不可能藏在底下的坛子里,因为他们如果将坛子搬下来,是绝对放不回去的。”
禁卫军的领队心想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转身向几个禁卫军命令道:“你们两个,上去查看一下。”
两名禁卫军爬上去揭开坛盖查看了一番,摇头道:“都是酒,并没有什么异样。”
禁卫军的领队道:“李船长莫怪,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这次吐蕃贼寇实在是太猖狂,不但炸毁了比武擂台,还炸毁了龙首原的军备库,皇上勃然大怒,直接派出禁卫军抓拿。也是看在青阳号和李船长的面子上,别的船我们可不会搜索得这么斯文。直接将你这酒坛子打破也不在话下。”
李船长殷勤地笑道:“谢过几位军爷的担待。等我这趟回来,一定要请几位军爷好好吃饭喝酒。”
赵挺带着禁卫军离开之后,李广郁闷地冷哼了一声,命令船夫们准备起航。
水轮转动,通过铁轮带着钢绳将巨大的铁闸横拉开来,等青阳号通过后,再次横拉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