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李旭文见呼延临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只觉得怒气上涌。
“你不过一个越国使臣,到了我大堰的地界,就该守我大堰的规矩!你可知我身后是谁?竟为了讨好一个女子,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
“你身后是谁?”
不是自己的猎物,呼延临没了耐性,眼皮一掀,便露出了骨子里的杀意:“无知小儿。”
冷风呼啸而过,却没能吹走呼延临离开时的不屑和轻嗤,以及李旭文的滔天怒意。
......
厚云下终于探出了光亮,日头扫开阴霾,打破了原本有些阴凉的天。
今日的宫宴设了两处。
若是日头好,便是在外头游园赏景做诗词歌赋,再寻些无伤大雅的与越国人比上一比,各家讨个好彩头,顺带再替自家儿女相看相看。
若是天气一直阴着,自然便是将宫宴安置在了景园大殿内。
虽少了些外头的快意,但满朝高官携家眷落座,你来我往间,剑术杂耍歌舞升平,倒也不算无趣。
只是说起来,众人大抵还是希望有日头的。
若是在外赏景,相看起来总归是要比坐在殿内方便,再者,有些事人多眼杂时也不好动手,唯有不经意间推一把,才能闹出大的动静。
众人各怀心思,李清瑶亦是上了心。
颜如玉寻到她时,她正在外苑的锦鲤池边听着婢女们的禀报。
见那耀眼女子来到跟前,李清瑶挥手让婢女离开,而后又嘱咐晴山,派人私下去盯着李旭文,这才扬起裙摆,朝着来人迎了过去。
“姐姐来了,今日怎么穿的这么素净?”
“怕被盯上呗!”
见李清瑶面露不解,颜如玉轻轻点了点她的额,捂嘴笑道:“你也是及笄了的公主,旁的事倒是拎得清清楚楚,怎得到了女儿家的事情上,就跟个木头似的。”
“女儿家......”
李清瑶嘀咕了一句,随即恍然大悟:“姐姐怕被别家夫人瞧上?”
“可不是!”
颜如玉也不扭捏,直接挽住了她的小臂,同她一起望着这处锦鲤池。
“我好不容易才哄得爹爹松了口,别把我跟那位要入军营的大哥扯到一处,这还没松快几日呢,便又听外头媒人堆里传出了动静,说是这段时日,定是能有好大一笔收入。”
“外头的媒人,还能管宫里的事?”
“你啊你,怎得小些日子没见,脑子越发不灵光了,自然是那些没相看上但又瞧着好的,家里头不得让媒婆先去说上一嘴,把那些公子姑娘夸得天花乱坠?媒婆子的嘴皮本就利索,说上几次,耳根子软的大有人在!”
“那宴席上没瞧对眼的,回了家还能应下这亲事?”
“你以为呢!”
颜如玉瞧着李清瑶一脸好奇的样子,下意识便想起刚相识时,她脸上的巴掌印子和那落寞的眼神,便更加确定了赵氏私底下对她是真的不好,不然怎会连这等子母女间该说的体己话都未曾提过。
这般想着,颜如玉的语气也放轻了一些。
“大把婚事不随人愿的,运气好的兴许能碰上个疼人的,运气不好,那便是嫁进个狼窟也说不定,所以你若是相看,一定要擦亮眼,哎呀,要不我帮你看看,其实我家里那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