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瑶这话说的含糊,存了指引,试图让玉贵人自己接过话头。
而且除了王昭仪的事,李清瑶还好奇,玉贵人在这宫里到底埋了多少棋子。
不然一位贵人,被人欺压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说想通就想通,而后还能要回来属于贵人的份例,没闹出一点事。
由此想来,李清瑶知道,自己怕是低估了她。
许久后,玉贵人垂头笑了笑,再抬头起身时,进了里间,拿出了一幅画。
“公主瞧瞧,是不是有些相似?”
画中女子斜靠软塌,眼波流转,嫣然含笑,美艳不可方物。
眉眼间,与如今的李清瑶确有六七分相似。
可这相似之下,又各有各的味道。
“这位便是王昭仪,若是她还在,眼下这宫里,定是会万花齐放,哪能有如今这般乌烟瘴气。”
“她......真的不在了吗?”
李清瑶声音有些微颤。
她伸手想触碰一下画卷上的人。
可指尖刚刚伸出却又停下,不敢靠近那已经泛了黄的卷轴。
“谁知道呢。”
玉贵人声音透着悲凉。
“公主既然能问出王昭仪这三个字,想必也是听到了曾经的故事,除了帝王,谁又能知晓,曾经那热闹的宫殿里,是不是真存了她的冤魂,毕竟妾身等了这么多年,也没能等到一个能进去查探的机会。”
“冤魂......所以玉贵人你,一直是为了......”
李清瑶呼吸一窒。
“妾身的猜想罢了,反正已经说起了这事,左右不过是死罪而已,若公主真是......”
顿了顿,玉贵人又摇头笑了笑。
“不管是不是,有着面容如此相似的缘分,想必她也不会舍得让公主插手她的事,毕竟她向来良善,从没误杀过任何人。”
“对了,说起来,王昭仪也会武,怕是比公主还要厉害一些。”
李清瑶鼻子涌上酸涩,随后有些堵。
所以玉贵人之所以在后宫安安分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确定王昭仪的生死,想法子替她报仇?
“玉贵人,我可以插手。”
“不,我是说......”
李清瑶语带哽咽,“我是说,我想替她,做点事。”
......
赵家。
“容儿的事,如何了?”
赵老婆子看见自己夫君和两个儿子回来,忙迎了上去。
她自然也知道赵家的存亡才是最要紧的事,但她多少还是担心女儿,何况在事情还未尘埃落地前,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去宫里送东西的婆子一直未回,探不到宫里头的消息,也不知道李清瑶那个丫头有没有想法子去替容儿出头。”
“母亲,不用急。”
赵正严这些日子为着大儿子赵丰元的事沧桑了不少,但眼见着大理寺那头一日胜一日的密不透风,他只得多分了些心思到庶子身上。
“李清瑶向来都是以小妹为重,去想法子出头只是早晚的事,就是不知道陛下有没有一同迁怒她,若是迁怒,怕是这条路也行不通。”
“自是有一些迁怒的,连我们赵家都遭了殃,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公主,就怕她如今也慌了,办不好事。”
老二赵景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