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字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两封信件的署名都是晴山,甚至晴山的晴字,都被写成了睛。
“公主,是承恩伯府的人想法子送进来的。”
“怎么有两封?字迹如此丑陋,瞧着像是同一人写的。”
“是呢,都是那负心汉的笔迹,一封是以承恩伯府的名义,另一封......是想同奴婢借银子治病。”
“你如何回复的?”
李清瑶随意打开了一封,依旧是歪歪扭扭的字迹,虽然写了一整版东西,但一眼就能瞧出重点。
无非是现在承恩伯府闹翻了天。
赵叶林受了罚,被承恩伯请家法打到下不来床,还心心念念着宫里头的安乐公主。
他这做小厮的心地善良,看不得自家少爷如此痴情,便想要晴山在中间说点好话,让安乐公主去承恩伯府瞧一瞧。
李清瑶嗤笑出声,将看完的信件仔细叠好收起。
“公主怎得还留下了这晦气东西?不过奴婢真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会泼脏水犯恶心的负心汉!竟还说,还说那赵叶林对公主您痴情,也不怕闪了舌头!”
“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清瑶将信件放回信封里,想起赵叶林那张恶心的脸,眼神冷了几分。
让自己去看他,不过是想让赵氏和承恩伯以为他这个儿子还有些用,能继续哄得自己同他亲近。
真是不知道几斤几两的腌臜东西。
不过这外男的信件能送到锦华宫来,里头定是少不了赵氏的推波助澜。
赵氏气归气,但她也在试探。
若是赵叶林真能想法子哄好她,赵氏自然能少不少麻烦,也能放赵叶林一马。
可惜,她不可能会如赵氏的意。
想罢,李清瑶又拿起另一封。
“这写给你的,你可看了?”
“奴婢看了一眼。”
晴山怕李清瑶误会,赶忙又接了一句,“奴婢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不要脸皮,没承想,竟是无耻到让奴婢大受震撼。”
信里写着他近来为了攒钱接下的种种私活,明里暗里都是为着等晴山出宫。
还说若是晴山厌倦了京都城,他们就回村里,分到田地后雇一些长工来干活,晴山只管每日享福便是。
若是不知晓他情形的晴山,看着这信或许还会生出些期待。
可既是已经亲眼瞧见,这人便像是恶心的臭虫,让晴山恨不得上去哗啦两刀,再狠狠地将他踢出去。
......
而此时一间半新的宅院里,干活的工人们已经走了个干净。
一名浑身有着溃烂迹象的男子在床榻上痛苦的呻吟。
旁边一位年轻的新妇眉头紧锁,用帕子捂住口鼻,眼中满是嫌弃。
想走,但又有些犹豫。
“当家的,你确定还能搞到银子?”
“怎么,你也想给老子跑?咳咳......”
男子恶狠狠地开口,刚说了一句就开始不停咳了起来,拉扯着身上的伤口,又痒又疼,让他整个人接近疯癫。
“瞧你说的,我都已经是你的人呢,还能跑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