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月望着面前的青年，对方所有神情一并消失，只剩下最为纯粹的一缕怒意，虽然消失殆速。

但不妨碍，她的话还真捅到人心窝。

沈屿风没有成名之前，为了生计，和其他贩夫走卒没有什么不同，这段记忆，也是沈屿风最先抹除掉。

论起来能力，他不比任何人差，但凭什么。

他们在亭台楼阁高谈阔论，他只能数年帮人研磨书画，为生计操劳。

善月的话勾起他那些不堪回忆。

以至于眼底也浮现一层戾气。

“夫人，你也当真是心肠恶毒。”

几乎是不受控制，想要看到对方，也同自己那样，撕破那张温婉美丽的假面。

“要不是为了人设，我想回一句过奖过奖。”

脑海里善月和008说道。

008深以为然。

对于一个曾经做了无数反派任务的任务者，说她恶毒。

放在以前， 这句话那就是最至高无上的荣耀 ，承蒙夸奖。

不过现在换了新部门。

“咳咳宿主，控制一下。”

008还是要提醒一下自己宿主，现在它们新部门不是反派部门了。

“沈屿风。”

夫人面色看不太清楚。

这一瞬间，沈屿风不可否认，自己还是在这道声音时，心脏跳动快速。

“你知道吗，有人来刺杀本夫人，后来那个人你说下场如何？”

“死了。”

“他是谁？”

第二句。

沈屿风不觉得对方会无缘无故提起来这茬，直接问起来对方名姓。

夫人那柄象牙白团扇轻轻遮住唇瓣，不介意他的略显急切。

“这人你也认识，叫凤羽。”

水中泛起波浪。

锁链在动。

沈屿风猛的抬起头颅，盯着面前那张美人脸。

“夫人，你是谁？”

生死仇敌，刺杀死了就死了。

沈屿风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想的就多。

凤羽是江湖人，神出鬼没，只有和雪柔有联系。

而现在对方又到自己面前提起他。

还有忽然之间身份暴露。

眼前人，认识他，他也认识。

夫人轻笑，葱白指尖捏着团扇，十指纤纤，吐出来的字句惊起万丈浪。

“状元郎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歹我们之前险些准备——拜、堂、成、亲了呢。”

那四个字柔柔弱弱，像十里春风拂过水面，水下却是暗潮生出。

尖刃露出，瞬间穿透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