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注定...
老张仿佛失去了灵识,全身法力枯竭。他隐匿于遁光之中,凝视着反光镜中满脸胡须的自己,口中轻叹:“张德开啊张德开,你这辈子嘴巴利索无比,能言善辩胜过任何人。如今看来,你还得意个什么?还能有何邀功之言?今后这张嘴怕是再也无需启齿了,不如便唤作‘缄口’罢!”
正当忧虑之际,张阔的传音符再次飘然而至。先前王铁生所描述的情景太过逼真,令他越发焦急,欲了解最新进展。
张德开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回应:“张某人,你好生放肆,竟敢这般纠缠不清!日后休要再来打扰!”
“还有,你转告那位王姓修士,让他立刻远离此地!”
“你们二人离我越远越好,休要来烦扰本座!”
“如今我自身难保,哪有功夫替尔等琢磨修行之外之事!”
话音未落,他便切断了通讯。
张阔心头憋屈不已,三次尝试沟通,三次均遭闭门羹。
他暗自懊恼,为何总是碰上老张心境不佳之时。
而对于老张的行为,他更是愤慨。
这厮每日里犹如服食狂药一般,一次比一次狂躁,神情如同世界末日来临。
按下这些不表。
半个时辰过后,郑新元被汪洋仙尊安置在了省城边缘的一处秘境——大华仙境内的宴客厅。
厅内,汪洋仙尊与其弟汪海仙君陪同着,笑容满面地询问过往之事。
郑新元嚼了几口仙果,擦拭嘴角,流露出十六岁稚子般的纯真:“其实没什么,上次的事情全是刘师姐指点的,那时黎明仙衣坊即将破产,衣物无法售出。于是我们便设下一计,成功哄骗住了张执事和宗主。”
“嗯!”
“不错!”
“郑道友,那我问你,倘若你现在身为鄂伦斯仙宗的宗主,面临连年亏损的局面,你有何良策应对?”
“这有何难?直接宣布破产,分配残余资源便是!”
郑新元轻描淡写地道出了自己的见解后,又向侍者示意加了一份仙稻炒饭。
汪洋仙尊和汪海仙君见状,不禁掩口轻笑。此子出身贫寒,果然没出息得很,众多珍馐佳肴不去享用,反倒一味盯着那普通的炒饭,分明是缺乏福缘之人!
两位仙君对此颇感满意。汪洋仙尊留汪海仙君照看郑新元,自己则是带着小黎仙婢前往楼上修炼静室。
离去之际,汪海仙君冲着他哥哥大声喊道:“兄长,待会儿换我来看守,可别忘了啊!”
说罢,他又继续与郑新元闲谈起来。
“郑新元。”
“明日不论何人询问你的看法,只需回答四个字:破产,分配!”
“如若表现得当,届时自有奖赏赐予。”
“若是回答不得体,则一切好处都将泡汤,你明白了吗?”
“罢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早且看你的表现。”
汪海仙君亲自护送郑新元进入房间,并收走了他的房牌,紧锁房门。
待关门后,郑新元独坐床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诸多事情他尚未细想,只是将诸般情形串连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古训: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原本他认为鄂伦斯会在修炼界平静地推动一次革新,未料到其中争夺之剧烈竟超乎想象。
“果真耐人寻味...”
他虽不清楚那些宗门长老们究竟是倾向于李建军还是汪洋的提议。
但他此刻能够断定一件事情。
那些长老们必然都会听从他的指令。
并且,他还要在这场变革中谋取属于自己的修为提升与机缘。
“打坐入定罢!”
郑新远躺于修炼榻上,思量一番后却又翻身坐起,取出灵符与墨玉镇纸,刷刷刷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写下数篇修炼心得与计策。反复审视之后,方才满意的点点头,将其收纳入乾坤袋中,裹紧修炼用的温元被内,沉入修炼的深沉梦境。